裘霜质惨白的脸上，圈微红，“我不想自己在乎的人再死去。哪怕只剩一活着也是活着。我不会喂他们吃人，只是吃些灵兽罢了。我让他们活着，也不会让他们去恶事。我只是不想……我十五岁便失去了哥哥，折枝教的人就像我的家人，大哥，你，桐哥，简嵘哥是我的兄长，蒋叔像父亲一样，新火是长……也是我喜的人，岑岑是妹妹，我不想他们死。我后悔了。我甚至后悔当初亲手杀了我哥。我想他们活着。真之躯，只要看顾好也可以好好陪在我边。你知吗大哥，岑岑就是这么救回来的。她重伤垂死，现在醒了，你不想见见她吗？”

司空骞压下心中惊涛骇浪般的澎湃心绪，了突突直的太，嗓音哑：“你是怎么回事？折枝教豢养真又是怎么回事？”

命我去一家村庄，抢一位生辰特殊的女童。我那时年纪小，读过些书，有些心气，虽想报恩，但不愿昧着良心那样的事，他就拿远在落月那座山上的弟弟威胁我。我那时候才恍然，他为何将我兄弟二人分开。此后，他四搜寻一本残缺的上古功法的全本。因质原因，天下绝大多数的功法他都无法修炼，只这一本，他能摸到些许门径。此功法名‘封灵’，将异兽魂魄封于己，借其威力，阶一时无两。只是残本终究是残本，便同天残卷一般，反噬之日，其状也十分可怖。公为治愈伤，便将目光落到真上。他想要研究真，但这东西毕竟不是好沾的，他也不想被华景盟针对，便暗中与金缕殿合作。当年你的兄长……说来惭愧，是与我共事的一位女，同他去谈的。你兄长情愿去金缕殿，只要我们将你赎衣上香，给你份正经差事，以后好生过日便可。只是后来公见你被司空骞带走，便没再提及。后来我才知，当年屠杀那家人时，公就与金缕殿有关系了，不仅是金缕殿，还有华景盟中的续竹山庄。‘封灵’此法，据说分好多卷，兽魂封人、人魂封、兽魂封……不一而足。公所寻乃是兽魂封人，而续竹山庄所求，是将魂封，据说那法可炼成接近如今只存于传说中的神兵。续竹山庄野心，还曾派人想求公从那家人手里拿走的刀，因为那可能是真正的神兵……”

裘霜质低声笑了笑，“被围攻的那一夜后，我想明白，没有实力傍是不行的。折枝教这么多人，不能只依仗一个你，况且那时候你也不在了。三个多月前，顾游寄来这些信与这本抄本，我就想办法，往我自己上封了个兽魂。但反噬一日日加重，就成了，哈，这模样

“我看到时，就意识到说的是你家了，大哥。我们那时候不知你是死是活，本想替你报仇的。婉死于被华景盟包围那一夜，桐哥对他们也恨之骨，所以一拍即合。只是……终究能力有限。大哥，大家知你还活着，忍不住有些埋怨，是因为大家都想，若是你在，蒋叔、婉他们都不会那样轻易就……”

司空骞忽然想到了梧凤刀，漆黑刀鞘上的银红纹路，以及那一瞬间的熟悉觉。他攥皱信纸一角，想：原来如此。回顾往日与沈寄傲相，方觉原来自己无知无觉中一直在自取其辱。没有比把仇人当朋友更好笑的事情了。

司空骞沉默了一瞬，问：“你呢？你这一……怎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