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了。

“续竹山庄的人看了那把匕首之后，去查了当年的记录，记录显示，那是‘风’字系第一把匕首，九年前送给了渡星门的小少爷，温灵隽。应该就是他。”

骞上怎么会有那么白、那么香的？那是——仙云堕吗？

沈寄傲从白鸢房里来，代侍女又煎了一贴药。

司空骞本不想奉陪，但沈占只脆利落地将其中一枝丢在他面前，然后自顾自地摆好了起手式。她鹿一样的圆微微眯起，透一丝凛冽杀意，说：“不必留情。”

“那两人还没停手？”

侍从离去，房间陡然安静下来。没多久，白鸢便又浑浑噩噩睡了过去。

“……仙云堕？你接着说。”

沈占一也不怕霉，知司空骞回来后就等着，看到沈寄傲了书房去了白鸢屋里，沈占便知他们谈完了。她拿了两削好的树枝，去找司空骞练招。

司空骞看着她。十四岁的女孩，天真无畏，勇往直前。他伸袖净嘴边血迹，弯腰捡起了那被削得笔直光的树枝。

绪风先应了，又犹豫：“一日之内如此消耗，是否

沈寄傲沉思片刻，：“当年司空骞家是有的，司空影从龙辰大陆带来，‘冰天雪地’应是指龙辰极北之地。渡星门和司空影还有续竹山庄到底是什么关系？”

沈寄傲挥挥手，不甚在意：“再给你们时间，去给我查清楚。把这碗血端去，叫绪风送去东院，喂给顾，然后挑个小倌给他送过去。等顾清醒了，叫他来见我。”

“渡星门门主温行舟与续竹山庄林初林庄主是少时好友，司空影和续竹山庄关系也十分密切。虽无实证，但我们猜测，起初续竹山庄起家应当少不了她助力。再者，司空影此人虽未隐姓埋名，但也十分低调，林初当初能知晓她手上有封灵之术，恐怕也是因为二人关系匪浅。至于渡星门与司空影，或许是通过续竹山庄相识。”

白鸢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长木如刀，撞到一起，竟仿佛有铮铮之响。

沈寄傲没在意，只看着面前的侍从，指腹挲着碗沿，沉声：“接着说。”

沈寄傲看了他一会儿，讥诮：“你可真是好命。”他帮他把手掌的伤包扎好，拿针包，银针，用火过后，开始施针。

白鸢觉手掌是钻心的疼。他想动，但手脚无力，沉得本掀不开，边好像有人在说话，他的耳朵刺痛，总觉得与人世隔了层纸，撑着神，也只能模模糊糊听个大概。

“我们查到，他当初所患应当是古籍中记载过的冰封之症，应当是他母亲怀他时修炼不当引起的，此病世所罕见，但古籍记载有现成的药方。只是上古有些药草在如今已改名换姓，有些脆不再生长了。我们查阅古籍，一一对比过后，发现最特殊的一味，是仙云堕。不过我们没有在白垣，甚至整个星野、阙找到仙云堕的蛛丝迹，典籍记载此长于‘冰天雪地’，不知是否是特指。”

“等药煎好了，去喂给他，再放一碗血，等司空骞来。”

似乎有人下跪谢罪，跪得太响，白鸢听着都疼。

“……你们查得太浅了。”沈寄傲喟叹一声，“顾游之后，我将原本他手下的东西拆开分由你们理，不曾想得竟不如他一人时。”

绪风低声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