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游叹了一声：“我明白你为何要找汉墓了。但是，师兄，这其实是一座伪汉墓。里面埋葬的是清顺中期一位自诩是汉朝皇室后裔的白莲教首领，他把墓地造成汉朝王侯式，又设下玄门阵法，试图诅咒清顺国运。”

如果是铁了心一条走到黑的人，可以无所谓。但云律明显不是这人。他就像风浪急时穿过独木桥的旅人，一俟风浪稍大，后果便不堪设想。

“老大！”小关低呼一声，想要安几句，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原本英老想用自己的藏品来设局，但却被雁游阻止。因为英老的收藏曾给几位圈中好友看过，难保没被当过谈资。如果他们想钓来的人恰好也听过，那一切功夫都白费了。恰好同裴修远闲逛时

“最近帮裴先生买的，在潘家园捡了个漏。”雁游说。

顿了一顿，他又说：“上次你去广州，到过金雀在那边的公司吧。我看见你后去一问，他们说是个乡下人来卖刻有甲骨文的龙骨。虽然不知你要什么，但我当时直觉不妙，上联系钟归，告诉他有人在撒网调查，让他赶把公司搬走。你说得没错，我的所作所为，已经越来越偏离本意。也许真有一天，会卖老师也不一定。”

谙江湖事的雁游本意是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鞋，想劝云律及早。但云律听罢，却是想到了另一件事上，一时苦笑连连：“当时哪里想得到那么多呢？为了毕业论文泡了大半年潘家园，听到不少古玩失的故事，血上，说便了。当年没想到的后患，现在也一再找上门来。就像这一次，为了取信金雀，我在教唆钟归收买工作人员盗窃文。说不定下一次，我就得亲手把真品送去了。”

“不错，所以我要努力挽回王命传龙节造成的影响，再给他送一批好货过去。若这条线断了，其他客也会受到影响，跟着取消与我的易往来。”

年轻时想不到的弊端，此时渐渐显恶果。但除非彻底放弃，否则没有任何方法能一劳永逸地解决。可若是放弃，就等于否定了这些年的努力。云律与小关又怎会甘心？

退两难，是对他们现在状态最贴切的形容。

他与云律也是那会儿认识的，小老弟对新大哥的想法佩服得五投地，两人一拍即合就此走上这条路。虽然目前看似小有成就，但他们何尝不知这份“事业”的基何等脆弱。不发如何，事实是他们的易就是建立在虚假之上。一旦泡沫戳破，后果显而易见。所以，他们不得不一些违心之事，继续维持和平的假象。

雁游没想到广州的公司突然消失也是云律所为。沉默片刻，突然问：“你们最大的客是金雀？”

“还有这事？”云律一脸不可思议，下意识低看了看小关带来的东西：“那这件古玩……”

这次哥们儿手，有票小活儿你给赞助一下，事后分成，你答应还是不答应？不答应？那下次买卖没得。答应？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有了简单的就有麻烦的，虽然也能分利，但结果却是越陷越。

但和这些游走在犯罪边缘的人打，却远非银货两讫那么简单。

这么的。在其他城市，肯定也有类似的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