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没有灯，用手电扫过四角打量一番，雁游估摸里面大概有十来个平方大小。横七竖八地放着不少箱，墙角还有个博古架。

沉迷某的人往往有痴，外在表现多半是发呆，更甚者大哭大笑，举止颠狂。不明就里的人只当他们脾气古怪，但慕容灰自己就是个武痴，知那觉，所以并不惊讶，也不会打扰。

沉浸在追思之中，雁游下意识了：“好吧，那我就看一看，还能不能修复。”

刚要说话，见雁游神情有些恍惚，赶又收了声。

无论当年还是现在，雁游都有不少好友，但却没有哪一个像慕容灰这样，甚至不用闻音知意，只需一个神就能明了彼此所有想法。

不经意间，刚门时那怪异的觉又再度浮现。雁游隐隐觉得，这觉似乎已经超了朋友之谊。但该是什么？他一时又答不上来。

“……不用。什么时候你们家人搬来这里住，可以把这些东西放回房间，正好相得益彰。”雁游觉得，今天的慕容灰实在太过情了一。

想不答案，他莫名有些烦躁，便说：“先下去看看吧。”

盒通乌黑，上有致的龙凤雕填漆纹，虽是历经数十载，但颜依旧鲜明，十分考究。它比琴匣还要大些，手沉重，想来画的尺寸应该不小。

关掉手电筒，雁游弯腰打量那些半敞的箱，发现慕容灰居然不是自谦，里面放的还真是些携带不便的东西：苏造釉彩瓷枕、炕设琉璃屏风、多屉黑檀梳妆盒、红木弥勒像……甚至还有一打造良的熟铜炊锅。雁游认得这个样式，以前冬天，殷实人家都拿它羊蝎火锅。

慕容灰本以为还要再费，没想到雁游竟然一答应，顿时大喜。

见雁游看得仔细，慕容灰连忙说：“小雁，你还喜吧？我借张车来，咱们统统拉回去。”

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哦……那你看看这个。”慕容灰抱过博古架放的一个雕漆匣，放在脚边一只羊箱上：“这就是那副玉雕画。”

都是实在又致的日常用。透过这些东西，雁游仿佛看到了慕容家女眷当年纠结的模样：卖又卖不价，丢了送了吧又舍不得，不如一鼓脑锁起来，兴许哪天还能再派上用场。

下方的通四都铺着厚厚的石板，隔绝了，只是有淡淡的霉味。大概由于造得隐秘，密室大门没有过多设置机关，只用一把老式旗锁起，轻易就打开了。

转，最终又送到了他的面前，再度开启那段尘封的往事。

被雁游决推辞，慕容灰只好遗憾地放弃了趁机抱抱的打算。

慕容灰前几天就来过一趟，当下熟门熟路地将悬挂地几盏煤油灯一一亮，密室内顿时清晰起来。

“……我会爬梯。”

过得半晌，雁游才从慨中回过神来。见慕容灰静静站在一边，心中微动，忽然就明白了他的想法。

“嗯，这个不，我先下去，到时你直接下来，我会接着你的。”

这心意相通的觉，以前在广州时也曾有过，但却不像这次一般，鲜明却又再自然不过。仿佛他们已相识相伴了许多许多年，忘机至友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