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归一直以为那次行动失败了，不明白项博士这时提起来是什么意思。

“不薄？呵呵。”项博士像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一样，冷笑一声。但旋即便又克制住自己的情绪，重新恢复了从容不迫的优雅：“我原本并不想将你卷来，但得知你在十年前曾带着一伙飙车族在希腊雅典闹市呼啸穿行，让那一带的通痪了两小时后，我就不再犹豫。”

然现。他可不相信这只是偶然，所有的焦虑，顿时统统化作戒备。

见他像斗似地瞪着自己，项博士淡淡一笑，挥了挥手，说不的从容：“我回国找位中医开方，顺便过来看看。小钟啊，都是老同事了，别那么张，来，坐下说话。”

“但是——如果你畏罪自杀呢？恰好这时，有关门又收到举报信，告诉他们这些‘工艺品’运到国外后的去向，以及获得了多少额利。你说他们会不会彻查下去？相信用不

“别妄想否认，你——”

这对待小孩的简慢气让钟归又是一阵闷。刚要说话，突然想到什么，警惕的神情里顿时带上几分慌：“是不是上让你来的？”

他才起了个，项博士便打断了他的指控：“我虽然早有计划垮华夏市场，但尚未收网，便被其他人捷足先登了。不得不赶在事态失控之前，过来收拾残局，把这盘棋导向正轨。”

钟归顿时一僵。半晌，他突然像想通了什么似的，怪笑几声，尖声说：“我说呢，其他人哪里有本事把我得手忙脚，是你的局吧！那些人也是你找来的！你嫉恨我接手了华夏，所以不想让我好看。现在又假惺惺地来想卖我人情？我偏不如你愿！我要上报组织，让他们知你才是罪魁祸首，为了私愤不惜损害组织利益！”

若项博士否认辩驳的话，钟归本不会相信。但这样轻描淡写地承认，却一下将他击懵了：“你说什么？你疯了吗！组织待你不薄，你却想……”

还未等钟归把悬起的心下，便听他又说：“但我的确是过来解决公司危机的。”

那次暑假被特地召到希腊，他原以为组织会大一票。但行动了一次之后，组织就让他返程，而后来希腊那边也没有传文失窃的新闻。

华夏是项博士开拓的市场，之后他又在这边待了好几年，对情况十分熟悉。了事让他来收拾烂摊，确是再适合不过。但事发到现在才多长时间？组织竟这么迅速就掌握了情况？

项博士安抚地笑了一笑：“不是。”

钟归自以为发现了真相，但项博士听了这话，仍旧只是微笑：“你又想错了。”

一念及此，钟归上原本了的冷汗又不停往下滴落。

刚要发问，却见老者摇了摇：“还是说回正事吧。公司现在的境十分糟糕，在业内信誉扫地，在官方屡犯法规。但目前暴的问题还不算太严重，而且现在华夏正值经济改革，这方面的律条松动许多，如果你能请位好律师，大概可以少判几年。”

“你在说什么？”钟归记得那件事。组织偶尔会在各国博馆术馆等地盗窃展品，以他的手当然没资格“立功”，只能在外围打打下手，这分散警方注意力的小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