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归左右为难，心中天人战。不知不觉，竟维持着同一个姿势一直坐到了天黑。

随骂了一句，想要起，关节却已经僵住了。正呲牙咧嘴地试着活动，忽然听到门外走廊有脚步声传来。

大概是怕他生气，钟归说得很糊，但慕容灰已经听懂了。

钟归顿时脸大变。

说罢，慕容灰往桌面轻轻一弹，刚才垒好的牌塔顿时轰然崩塌。

秋凉寒夜风过，让他打了个冷颤，这才发现公司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肚早饿得咕咕直叫。

他本是想让员工给自己带份外卖，没想到对方却一声不吭。他火气更大，还要再骂，突然只听啪的一声，房间灯光大亮。

欣赏着他的表情，慕容灰不不慢地说：“今天的事很快就会传去，届时这家公司在古玩界就成了过街老鼠，再也没办法生意。你的组织会怎么想？也许他们心宽广，惜人材，觉得同你损失的利相比，还是你这个人更重要也说不定。”

久违的光线将钟归刺激得泪直。正胡拭着，忽然听来人说：“奇怪，小半年不见，小钟怎么跟个女人似的，变得多愁善了？”

不任何行业，坏了招牌想东山再起，都是千难万难。钟归也不认为公司会给他这个时间，事情一旦传回总，第一件事肯定是问责份。

起这件旧事，越想越觉得，自己多半是被对组织利益垂涎已久的另一伙人给算计了。

上好的骨牌发清脆的相击声，落在钟归耳中，却如同命的鼓，让他心神俱，甚至没有注意到慕容灰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似乎两条路都有希望，又似乎两条路都是死胡同。

是背叛组织，换一线生机，还是上报慕容灰等人的存在，用自己的忠诚说服组织换取谅解？

钟归还以为是哪个员工回来，本来心情就不好，再想起这帮人平时钱没少拿，关键时刻却畏畏缩缩全不中用，顿时破大骂：“外哪个xx养的，贼似的偷偷摸摸，快给我来！”

“我们要得不多，只需要你提供一些组织情况罢了。一旦你让我满意，我可以保你在米国安安生生过完下半辈。如何选择，你可以好好考虑——再给你个忠告，别想轻举妄动，我的人在暗中盯着你。”

像陈博彝一样，他也懒得同这家伙多解释，只意有所指地问：“你对组织的忠心，他们知么？如果我写封邮件过去，谢他们费心血为我培养了你这样的好下。你觉得，他们会是什么反应？”

这个声音十分熟悉，而这个人又绝不该现在这里。钟归一时惊讶得忘了发火

听了这挖苦的话语，钟归的脸已经比抹布还要难看：“你、你们到底要什么？”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必须上决定。

之前他仍抱有几分侥幸心，觉得还可以用借搪相关门，应付过前的难关。但被慕容灰一语破公司在古玩界再无信誉可言，钟归才悚然惊觉，自己已经没有退路。

想到组织的手段，钟归心如死灰。生平第一次，他开始后悔为何要从父亲手里接过为公司卖命的饭碗，又为何要妄想在华夏重振钟家名。安份守己吃老本，至少还能落个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