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梦见钟麻和迈克尔站在他的尸前讨价还价，梦见钟麻另找了人来修复玉石画，却总是不好，最后只勉将麻姑那一分修复完毕。迈克尔又找了一制十二幅檀香木屏风，将麻姑镶嵌在正中，周围加上许多宝石，订制了一个考究的黄袱雕漆盒，带着它乘船飘洋过海，准备献给女王。

房间十分整洁，没有外人。墙上半分刷了白漆，底下则是绿漆。地板年代有久，却拖得净净。

注意到钟麻恐惧的神，他又说：“现在四九城里非常混，我们伪装成小偷上门抢劫杀人，没有人会看破绽。”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雁游记不清了。他隐约意识到自己会永远睡下去，但不知为什么，突然又有了知觉。

抗之力，钟麻也吓傻了。等回过神来，只见雁游脑骨下凹，鲜血汩汩，气多气少，见是没救了。

虽然是在梦里，雁游仍然被气得怒发冲冠。某天夜里，他飘在海上，怒视着站在船眺望风景的迈克尔。忽然一个海浪打来，船摇晃，珠飞溅。迈克尔抬起来看向他这边，不知发现了什么，神慢慢变得惊恐……

确认雁游已然气绝亡，迈克尔才松开了手，取手帕拭着溅到脸上的几血迹，满不在乎地说：“你们的话我都听见了。他想把这件事告诉报社，那怎么可以。我跟你说过，这件珍宝我要献给日不落帝国的女王，不能闹丑闻。”

“没问题！”迈克尔大笑，“华夏那句话怎么说来的，识时务者最英俊。今天这件事，除了你和我，再没有第三个人知。”

一番兼施的话下来，钟麻顿时没了主意。纠结片刻，他咬了咬牙，说：“好，事已至此，我就帮你一把！不过报酬我要翻倍！”

“不行，不行！”钟麻语无次：“我不帮凶。”

自负残忍的迈克尔认为雁游已死，只要堵住钟麻的嘴，就是神不知鬼不觉。但他却不知，冥冥之中，一双充满愤怒仇恨的睛正狠狠瞪着他。

他生残忍，来到华夏后手上已沾过好几条人命，这次故计重施，本不放在心上。

麻痛从一直蔓延到脖颈，他稍微动了动手指，缓缓撑开沉重的。只是张开一线，就被白光刺得他双发疼，赶重新闭上睛。但也正因为这份疼痛，将他的意识从浑浑噩噩中猛然拉了来，彻底清醒。

闻言，迈克尔冷笑：“这可由不得你。你要告发我么？但你帮我蒙骗这个人在先，刚才又没有阻止我，已经是我的帮手了。法官会怎么判定？事情一传去，你的同行们会怎么看你？再说，我杀了他，正好帮你保密。只要你也帮我保密，我就再多加你一半报酬。”

“你——你——”钟麻哆嗦了几下，好不容易才迸句囫囵话：“你怎么能杀人！”

雁游的意识迷糊昏沉，似乎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脑甫一清醒，雁游上想起前事，顿时惊骇不已：他是死了吧？但都说人死灯灭，腐烂，怎么他的还会觉得痛？难是到了传说中的曹地府正在受刑么？

他自忖一辈没过亏心事，为何要受刑。但再度睁开睛，看清周围的情形，却不由完全愣住。

☆、21989年7月2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