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之于他是执念、是痴枉、是求而不得、是毕生所望。

容谨缓步走到门前，伸修长细弱的手将门扉轻轻地推开。

容谨存在的意义便是沈聿之。没了沈聿之，容谨剩下的只能是生不如死。

素心圣手。

“啊，你怎么来了！”一名蓝衣侍女惊叫了一声，而后扭对着后的人：“素心圣手，您快来看看……”

容谨正在犹豫要不要把前这个吵闹的侍女打之际，却见自那侍女后缓缓走来一名周披着宽大的白斗篷，材极其修长的女人。

玉佩的气已经搜集齐全，是时候趁机离开了。

“阁下还需服用一味药，请阁下随我来。”披着白衣斗篷的女转便走，似是自信容谨不会不跟上来。容谨想了一想，觉得自己有必要从这名大夫的嘴里翘离开刑天谷地的捷径，于是快步跟了上去。

大抵便是如此了。

容谨在心中揣度了一番，似乎在他昏迷之时有人在旁边叫过这个女人的名字，应该是刑天谷地那位颇受尊敬的大夫。

他那醉心于修行绝情的师兄一定不会明白，这世间怎么会存在着这样一个愚昧蠢笨之人，怎么能将自己的毕生所思、所想、所愿、所念、所求、所痴枉的渴望与梦想，皆系于一人。

容谨的眸腾然锐利，联想到殷九霄所说的那幅师兄无比痛苦得画面，因为痛苦而颤抖着微微躬起，一直温柔和的气质被瞬间打破，一丝煞气自他的周溢，显得有些扭曲又可怖。

容谨从这个角度上看不到她的脸，只是隐约地瞧见斗篷下面那女的一缕白发。

……

他想，即便是和他境遇相仿、无比理解他的宋谦，也可能不会明白，他究竟沈聿之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无妨，他既然醒了，便已经痊愈了，你且退下吧。”那披着白斗篷的女人声音冷淡地挥手让侍女离开，而后转看着他。

一路跟着那素心圣手沉默地行着，最终那白衣女人走到一依山傍的木屋旁停了下来。

这世间如若没有了沈聿之，容谨所有的渴望与梦想便皆成了空，他自己也就成为了一副离了魂魄的空壳。

情罔识，唯吾作痴。

并不是他不想看他不愿听，而是他不能。

“去吧。”素心圣手推开门，踏房门内。容谨攥拳，运起心法准备门便制住那素心圣手，便屏息凝气跟着踏了去。

鸟鸣溪声，在他耳中皆是死寂。

嘴角微微扬起一抹令人心碎的弧度，他用极其轻微地声音、有些怔地喃喃自语：“而如果不是你自己想死，是有人害你——”

“如果不是……”容谨慢慢地站起来，无视上的剧痛与的眩。

如果不是师兄自己寻死、如果他的师兄是被人死……那么他容谨就算是死，也要在死之前让那个将师兄迫至如此境地的敌人用尽一切办法斩杀！

屋外是一片意盎然的莺飞草长之地。

容谨蹙起眉，这完全与刑天谷地的画风违和得厉害，天杀的殷九霄究竟将他到了什么鬼地方？！

然而门却没看见那白衣女人的影，容谨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