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朋友,那确实很不错啦。”于怀安耸肩苦笑，“可是作为夫妻，我们俩在家里几乎十天半个月都碰不了面，孩全丢给佣人和我妈在。就算见面,我们俩所能聊的也不过是彼此的工作、家资产的理、孩的学业……”

可于家兄妹格一贯豪坦诚,于怀安笑着拍了一下江雨生的胳膊：“信文和你这么铁的兄弟情,都没和你说过这个？”

于怀安觉得这事十分可笑，说得眉飞舞。江雨生在一旁无言以对。

江雨生讪讪：“我们俩都不说私生活，凑一起不过吃喝玩乐。我倒是和你哥谈得一。信文他比较……”

江雨生尴尬得直咳嗽：“也许他工作太忙……”

“这不是好的吗？”

江雨生一时想不个准确的词,倒是于怀安接上：“一本正经？古板保守？你不用替他说好话。我觉得他这几年越发往学家方向发展，明明正当壮年，但是好像没了似的。”

情犹如湍中一枚石，不断地经受着撞击和冲刷。有的会被打磨成一枚瑰丽的宝石，有的却只能被冲蚀成沙砾，消散地无影无踪。

“你以为我们没想到？”于怀安苦笑，“我们去二度了月，就是为最后的尝试。两天觉还不错，没有孩闹腾，带海洋的风还有尾酒，都让我们都找回了新婚的觉。然而到了第三天，我们俩就开始不耐烦。手边没有工作的焦虑让我们俩都坐立不安，魂不守舍。到了第六天，我们就像戒毒反应发作一样，人不人鬼不鬼的，为了芝麻大的小事不断吵架。我觉得如果那个假期继续下去，绝对会发展成为一桩谋杀案——我有信心掉他，并且伪装成他心脏病发作。”

于怀安长叹：“我们不谈情也不说。我们望着彼此的睛,没有心和温的动。我们拉着对方的手，也不再有什么亲密的觉。在去年决定分居前,我们就早已不同房很久了。”

于怀安哈哈大笑：“你们这些男人，全然没了祖先们那求偶、播的原始冲动，真不知这个社会怎么了？我哥倒是例外。但是他求偶的方向又歪了……不说他了。总之，我和信文这个状态持续了有四五年了。去年初的时候，我生了一场小病，摘除了一个小瘤，你知这事的。信文是个好男人，放下工作来照顾我。那个时候我们聊了很多。”

“所以，”于怀安耸肩，“回来后，我们俩很有默契地分居了。直到今年三月，我们俩结婚纪念日。我们俩谈到夜，都认同这段婚姻已经脑死，可以放弃抢救

江雨生轻声说：“也许你们都需要放慢速度，放个假，重新联络情。”

我们俩都是工作狂。信文要理那么大个集团就不说了,我不仅要评职称，现在还是门行政主任。但是我们俩都非常理解彼此对事业的抱负,互相支持,从来都不抱怨对方不照顾家。”

于怀安在窗边椅里坐下，慨一叹：“我们是有过情的。新婚和孩生那几年，我们也和别的幸福夫妻没什么不同。可是那一切消散得那么快。在我们发觉的时候，过去曾有的一切，全都销声匿迹了。留下来的，只有一个婚姻的空壳。”

猝不及防听到这么私密的夫妻事，江雨生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