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夜,江雨生站在玄关，依次将客人送走。

江雨生笑：“我们只是分手，又没有断绝关系，反目成仇。只是，除非特别必要，我们都不会联系对方。”

“许幽？”江雨生说，“就我所知，他和你顾叔叔尚未拆伙。”

结了疤的伤，新生长来的神经尚未接驳，却麻木。

于怀安自然十分兴。于是在节假之前，江雨生都和于家还有学校三方频繁开会，商讨组建一个新的尖端研究室的各项工作。

真惴惴不安地问：“那，他过得好吗？”

真嗓音都颤抖了起来：“你们还有联系？”

麦少东离去，他掌心的度还在江雨生手上逗留了好一会儿。

麦少东一怔。

途中经过奈良市，真看到了城市旅游的宣传海报。上面印着一群群灵般的林鹿。

江雨生沉默片刻，说：“我想他会保重自己的。”

江雨生摇了摇：“今天就算了。”

他居然真的也是！这是怎样的好运气？

“江教授，期待我们能早日再会。”

可一放假，江雨生便人间蒸发，带着真到日本度假去了。江雨生自从和顾元卓分手后就发过誓，绝不再让工作妨碍了他和家人相。

“顾叔叔到底在那边什么工作？”

***

“新装修后,他们的环境更好了。”麦少东克制着情绪,“我和老板很熟，酒能够打折。如果……”

这时,真走了厨房里，朝那个对她来说简直是人的男人看了一，才对江雨生说：“舅舅，有客人要走了,想向你告辞。”

“那个当初来接走顾叔叔的男人，”真说，“那个用鼻孔看人的男人，他还和顾叔叔在一起吗？”

江雨生放下香槟酒杯,朝麦少东温和一笑：“可惜，作为主人家,送客的事，只有我去。”

他们在日本玩了整整两周，住民宿，看雪乡灯景，泡温泉，参加祭祀活动。真还去秋叶原买了一大堆漫画书和手办，装满两个大箱，提前寄回家。

而伤疤已好，离忘了疼还远么？

倒是江雨生在真过生日的时候主动和她说：“你顾叔叔给我发了邮件，祝你生日快乐。”

麦少东有些失落：“其实,有时候放松一下自己也是好的。有时候想一想,生活中也并没有什么大事非等着我们去。”

真下意识朝江雨生看过去。那里正是他和顾元卓初次相遇的地方！

到麦少东时,这个大魁梧的男人握了一下江雨生的手，时间比别的客人略久。

这是顾元卓离开后的第一个节。这个年过完，也意味着江雨生和顾元卓分手满一周年了。

麦少东脸膛涨红,一时手足无措。

“麦先生，很兴能认识你这个朋友。”

江雨生并没有拿乔作态。他整理好了思绪后，就答复了于怀安，同意合作。

。

“谁知呢？”江雨生显然不想再纠结这个话题了。

这三百六十五天，江雨生其实很少梦回过去。他甚至已不再频繁梦到顾元卓了。回想起这个过的男人时，那撕心裂肺的疼也终于转化成了可以忍受的闷痛。

真一直对顾元卓的近况很好奇，可是从来不敢打听，生怕碰江雨生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