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羡浩从桌上质地糙的卷纸上扯下一段嘴，接着从钱包里一张一百，放在桌上。老人家上前收拾碗，一手拿抹布桌，苍老的声音说：“小伙，一碗两块五，大爷换不开，要是没零钱，墙上是支付宝，扫吧。”

陆羡浩摆手，说明来意：“老板，我觉得这豆很有特，希望跟您取取经，如果答应，报酬好说，还能帮早餐铺宣传，能不能考虑一下？”

陆羡浩在镇上招了租车，告知老板给的地址，当即就去找名叫“陈实义”的人。

老板不懂宣传，但他大概听前的客人想跟他学豆，还想给他钱。不过人老了，对这些不在意，只想每天早餐，听听评弹说书，消磨度日。

说着还指指店铺外泥墙，上面有蓝白的用名是“浅笑、忧伤”的二维码，像是大爷本人。

陆羡浩有了方向，问：“能透地址吗？”

无奈，他又折回扫码付款。

陆羡浩付钱下车，敲了敲打开的一扇木门，在门等了会，看里面没人来，小声说了句“打扰了”，径直走了去。

老板很洒脱：“有什么不可以。”

“谁知，人近四十还没成个家，走到哪都不是问题，没牵挂。”

在镇上呆了一辈，每家每都知，邻近村里的祖祖辈辈也都认识，丝毫没有保护他人隐私的意识。

“小伙！钱收好。”

到了瑶村，司机在坑坑洼洼的田地间总算颠簸到了目的地。车在一院前停下，院门此时大开。

“小伙，这豆不是我们家的，我那婆娘走了后家里就没磨过豆，这些年都是从瑶村老陈那来的，老陈家世代豆，磨豆很有一，在整个镇都是数一数二的好，你要学，找他去。”

还在打量这里的环境时，一不悦的男声响起：“你找谁？”

去后才发现里面别有天，实际比外面看起来占地宽广，有一半的地方用于放磨盘，数了数，竟有五个，比寻常人家多，但想到他或许专门以制作豆营生，就能够理解。院里另一半的空间搭起了架，架上挂着一匹匹白布，白布中间兜着的，就是腾腾的芬芳豆。

第9章爪

陆羡浩拿到地址后跟他谢，让老板站在店铺前，用单反为他拍了一张照。照片里，上午□□的光下，江南的胡同间浸染了一层森绿。中间的店铺上方，破旧油腻的木板上写着细而颤抖的红漆字，“建军早铺”。黑的门前，一位老人双手着抹布，双肩不自然地微微耸起，笑得十分拘谨，周围的皱纹如树木的年，一条一条全是岁月的痕迹。

陆羡浩抬，看到站在台阶上的房屋主人。

陆羡浩：“去哪？”

叠放在前，斜靠在店门安静地看着陆羡浩。这个客人一看就知是大城市来的游客，老板不好意思赶人，就默默等他吃完。

桌上还放着那张孤伶伶的一百。老板敲敲旁边的二维码，说：“还是转账吧。”

老板：“不过你找他最好趁早，今天早晨老陈来送豆时说了，送完这一星期就不了，听说要走了。”

陆羡浩给他看了单反里的照片，老人家反而不好意思。加了联系方式后说日后发给他，要走时却被老板从后面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