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重旻双不离电脑，歪示意了一下他的右侧。

案发地在死者家中，警戒线一直封锁到院门。肖妄到时，门前那条窄路上挤满了看闹的人，地方警署调了两名警察来维持秩序。肖妄穿过人群，在门示了警察证，拉开警戒线现场。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的肖妄……陆羡浩睁开，左腕上着的BLAN在近距离下化为虚影，蚕丝似的细雨轻薄而飘渺，悄无声息落在柏油路上。

“……”

陆羡浩接过，打开看到一串潦草的数字，又见肖妄张的样，戏谑：“有危险我为什么不找警察？”

年未见，当初的中二少年早已成长为男人，浑是遮不住的锋芒，神凌厉而冷，居然长成了一匹狼。

院落被打理地很净，东边沿墙开辟了一小块地当菜圃，以油麦菜为主，零星间可见红的绿的辣椒，东南角的藤架上结着一串串紫红的，下边则着一丛虞人。西边搭起了简易的棚，在里面养养猪。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光从环境来看，主人很整洁，是会生活的那类人。

舒重旻正在厨房里，靠着墙，坐在与他型极其不和谐的小板凳上，膝盖上放着厚重的笔记本。看到肖妄来，他推了推黑框镜，冷淡地打招呼：“早啊，吃过早饭了么？”

陆羡浩站在原地，憋笑憋得肩膀颤，欺负小朋友还是那么开心。手中的便签翻过来覆过去地看，号码一会儿就记熟了。

副驾驶座的车窗降下来，肖妄探过伸长手臂，两指间夹着一张对折的黄便签，神里是藏都藏不住的局促：“最近这一片不□□定，你不要随便逛，这是我手机号，有危险记得打我电话。”

院中央是一座双层楼房，他一门就受到了视觉冲击。堂厅的中央侧躺一尸，双手被束背在后，脑袋架在磨盘底座上。大半个颅被碾得稀烂，血模糊地摊在磨盘上，红的是鲜血，白的是脑浆，其中可见碎成块状的骨，就这样，依旧能看清男人仅剩的一只充血的睛，直直地瞪向门，或许说球更合适，因为已经脱眶了。

因为被陆羡浩辜负了好心，郁闷间却忘了反驳：“我就是警察啊！”

厨房里还在用老式的大锅灶，连着烟囱占了一半的空间，挡住视线。肖妄向前几步，果真看见原本烧柴火的地方此刻有一方形缺，挡板被拉到一旁，下面连着楼梯，从里面透昏暗的黄灯光，偶尔灯光闪烁一下。

肖妄被噎得没话说，表情变幻莫测，最后酷酷地说：“随便，不想联系就扔掉。”换挡的动作有用力，带着赌气的成分，随后他一脚踩下油门离开。

正当他不着边际地想着，一辆车以极快的速度呼啸着倒退，在他面前猛地刹车。陆羡浩抬，发现是肖妄的车时略惊讶。

肖妄知他的格，舒重旻是典型的宅男，大概与代码相久了的缘故，整个人没什么温度。没理会他的日常寒暄，问：“程丞呢？”

肖妄别开，现场看到的远比别人形容的更惨烈。有同事正在拍照取证，他询问之后，去厨房找人。

肖妄注意到猪圈前的石上有个年轻人脸惨白地坐在那，穿雨披，里面是白大褂，一副神思恍惚的样。想了想，大概是那个吐到虚脱的法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