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缈问：“那句诗什么意思？谁磨剑？”

着逢双成对的龙凤和狮虎……哦不对，细看是豹和枭。枭即猫鹰，中国古代有在房梁上放猫鹰雕像的习惯吗？这鸟儿在传说中似乎不太吉利啊。

司徒湖山说：“你们姓唐的磨剑。”

淳于扬说：“我一直觉得奇怪，咸丰年间唐家从蜀中搬到此地，纵然那个时候家境因为战开始败落，但也不至于仅仅在小山沟里建一个鸽笼宅院。以唐家的财力、其可驱使的人力，以及明里暗里说不清的势力，至少

淳于扬简直听不下去，狠狠剜了唐缈和司徒湖山两。司徒湖山便说：“文化人生气了。”

他们又仰看灯，各个方向都装有探照灯，数量不少，但都不亮，加起来可能还比不上中秋的月亮。不过这里的电力都是从那间小小的控制室发，虽然功率不足，也能容忍。

听他这么一说，唐缈顿时觉得又渴又饿，浑酸。他神萎靡地坐下，说：“既然不让讲笑话，那你告诉我这是哪儿啊？”

通天大上，两个拱形的山门横跨路面，第一个正式些，第二个略小，形状接近牌楼。

十年磨一剑这句诗，自唐代诗人贾岛的五言绝句，全文是：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

唐缈问，什么在这里？

理说山门上要挂匾，匾上要题字，这两个也不例外，虽然光线暗淡看不清楚那些字儿，但想来要么写地名，要么写些紫气东来国泰民安之类的吉利话。

淳于扬生地回答：“我也想知。”

“磨剑嘛？”

所有人站住了不敢走，都堵在甬，警觉地四打量。

淳于扬极为吃惊，围着那块石敢当转了两圈，才叹说：“原来在这里！”

除了目视可见的近百间建筑外，山上还有非常鲜明的左、中、右三条路，正好把小山正面平均分割。路都是石铺的，左边的路弯曲成一个之字形，中间的路宽而直，有大路朝天的意思，右边那条路最窄最陡，路幅最多也就二尺。

贾岛这个人生贫寒，生活困顿，当和尚不成，科举也屡试不第，仕途更磕磕绊绊，是个终郁郁不得志的人。但诗却写得极好，尤其这首，直抒臆，剑气凌人，慷慨豪壮，快意恩仇。

“十年磨一剑……”司徒湖山那双老也看见了牌匾上的字儿，轻声念了来。

唐家堡？唐缈扭看淳于扬，依稀记得曾听他提到过这个地名。

司徒湖山说：“恐怕是用来杀。”

唐缈笑着啐了一：“臭老九有什么资格生气，早晚我专政了他！”

淳于扬没好气地问：“这两天你受的罪还不够么，手臂都抬不起来，哪来的力开玩笑？”

可等走近几步，唐缈睛尖，发现山门的那块匾上写的却是“十年磨一剑”，力透纸背，有几分抗洪前线人在堤在的意思。

他们正对着中间的那条直路。那路上全是用月白长条石铺成的台阶，在灯光下显得光耀整洁，从下到上共有三四百级，就是一副开门迎客的阔气，当然很可疑。

路边的一块浮雕小石碑上给了答案——那是块传统建筑里常见的泰山石敢当，上边除了浅浅镌刻着云气纹，还有颇为醒目的“唐家堡”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