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的时候，她注意到了姥姥的石棺材。那棺材里已然不剩什么，黑的长茧在众人无视的时候化作了一团黑絮，平平铺展，底下掩藏着一堆小小的灰烬。

淳于扬说：“我不会拿你唐家一个铜儿，恰恰相反，把我全家送你都行。”

反倒是司徒湖山沉不住气：“淳于扬，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打你啊？”

“算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离离说，“我先前给格联合会过事，后来他们欺负我，给二百块钱就把我打发了！”

司徒湖山否认。

得你们说的这些都没什么大不了，当面揭发不就行了，为什么非要把人敲了背后说坏话？心虚么？”

离离梗着脖：“我不心虚！”

唐缈问她：“你怎么知那些关于淳于扬的事？”

前文说过，他眉清目秀，但绝不是忠厚人的长相，而带着儿狐狸似的风狡黠。

淳于扬问：“你信吗？”

“听谁说的？”

唐缈喊：“别碰！！”

唐缈问：“你置办大衣柜什么？”

唐缈地吊起眉梢。

离离说：“我听说的。”

唐碧映倒是活得明白，风云际会有过，平淡无波有过，忍辱偷生也有过，临了躲着死，还不需要人理遗，就这么净净、清清地去了。

“不怎么着你拿睛斜我什么！”离离转又把地上的铁捡起来了。

“那就不用问了。”淳于扬捂着一侧耳朵说，由于受伤，他目前有些耳鸣。

离离一见他这模样就来气，喝：“怎么着！”

淳于扬看了看自己的手，见满掌血迹，正在涸，便放下问：“谁？”

“这是什么呀？”离离问。

淳于扬指着唐缈和唐画：“你打他们没有？”

离离逆反心理重，别人越不让碰的东西，她偏要碰。她用铁在黑絮里扒拉几下，然后不屑地说：“哼，什么都没有！”

淳于扬沉沉地看了他一，并没有多问，似乎早料到要挨上这么一。

其余人哄地一声笑了，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话，简直荒谬绝！离离笑得直拍膝盖，司徒湖山笑声，连周纳德这个名义上是淳于扬师叔的人也忍不住咧开了嘴。

唐缈说：“给你机会解释。”

“报答你的信任。”

扑哧，这次到淳于扬笑了，他睛亮得像暗夜里的星光：“好，回去我就置办大衣柜！”

离离当然不肯开，司徒湖山说：“我打的。”

那灰烬显然就是姥姥了。

“淳于扬。”唐缈抬起，“他们打你，是因为你觊觎唐家的金银财宝和古董，据说你家从事文倒卖行当，想把我们家席卷一空啊。”

淳于扬问唐缈：“你信谁？”

“不怎么着。”

“嗯？”

伴随着他的动作，离离、司徒湖山和周纳德纷纷后退。周纳德明明没说啥，却也立即退到了墙边，仿佛害怕他报复似的。

这时候，淳于扬发了一丝轻微的，醒了。他睁开，离开唐缈的膝盖坐起来，一边摸向剧痛的后脑，一边缓缓地呼一气。

唐缈猛地直了背，下绷——他已经起了杀心，碍于淳于扬昏迷在上，于是没动。唐画则地搂着他的脖，也没动。

唐缈说：“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