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缈担心她是脑血破裂之类的疾病，因此不敢随意动她，只徒劳地喊“姥姥”。大黄狗呜咽不止，用爪扒拉老太太的衣服。

“姥姥你怎么了？！”他吓坏了，第一反应是去摸脉搏，好在还有。

“怎么了？”唐缈问。

大黄狗箭矢一般了去，唐缈赶忙跟上。栈依着江边悬崖山势而建，但是不长，主要是为了连接两块岩，因此上栈和下栈的路都显得相当突兀。

“以后绝对不能……住……住山里！”

“姥姥！”

上次还说自己生病，这次居然又说不是，人年纪大了真他妈不可理喻！

唐缈忽然瞪起睛问黄狗：“附近哪里有医院？我要送姥姥去医院！”

黄狗跑得实在太快，唐缈本无法追上，他觉得膛在压缩疼痛，连气都不过来。

唐缈转过拐角才注意到栈的远端似乎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直觉告诉他不妙，飞奔到跟前，果然是姥姥躺在地上。

“我的妈呀……”他叉腰休息了一会儿，拖着酸的继续往山上爬。

唐缈来得太急没带手电，幸亏领路的大黄狗在月中比较醒目，他担心自己被丢下，便撒开步猛追，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姥姥突然睁开睛，摁住唐缈的手说：“不……不用去医院，这不是……不是……因为病……”

姥姥无力地息：“没……关系……不是……不是病……真糟糕，我什么都没来及……对你讲……”

“别说话了，说话伤神！”

唐缈吓得魂飞魄散：“姥姥！！”

去。

翻过山，穿过山，走过曲折昏暗的小径，又是山，小径，台阶，数个急转弯……不久听到江涛拍岸声，他们踏上了江边木栈。

“姥姥！姥姥！”他大喊。

“姥姥呢？”唐缈问。

“咦？”唐缈叫到，“别跑这么快，我追不上！”

“今天是什么情况啊，连狗都一惊一诧的！”

狗不会骗人，唐缈觉事了，因此闭上嘴，专心一意地追着它跑。

姥姥突然“哇”地呕了一大鲜血。

姥姥双闭，嘴微微张开，急速但微弱地呼，满满脸的冷汗，脸纵然在黑暗中也是可见的极度苍白。

“姥姥，”唐缈扶起她，“你哪里不舒服？”

“狗兄！等等我！我……我不行了！”

附近本没有医院，最近的卫生所在数里路开外的迷仙堡乡，里面的卫生院小赵大家都见过，与其说是个医生，还不如说是个刚门的学徒工，他大概连脑血这病都闻所未闻，就更别提诊断和治疗了。

那狗跑回来拖拽它，像是有什么着急透的事，一边拽一边咙里呼呼作响。

“唐缈，你听我说，”姥姥吐了一血，神智反而清醒了一些，“病归病，这个归这个，两东西不一样，我这是……反噬，不用去医院，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你要把我带……带回家去……”

月亮被山遮住了，重的夜笼罩着山，白天的峡谷台阶、翠木苍藤此时都是混沌一，像是危险敞开了它的大包袱。

他刚要把姥姥背起来，却又被住。

唐缈揪心地想：这样可不行，纵然把老人家送到兽医那儿去，也总比躺在这黑漆漆的栈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