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一看，原来是唐好站在院外，背上还背着已经熟睡的唐画。

“她真是没教养！”唐缈怒极，“这和刨我家祖坟有什么区别！”

有个声音说：“不可以。”

司徒湖山否认：“当然不是我，我刚院缸就炸了。一定是周，他这个人鬼鬼祟祟，不安好心！”

唐缈不解地瞪着他。

绳梢急速切割空气，发响亮的“啪啪”声，将房屋两侧长桌案上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唐家历代祖先牌位悉数打落，噼里啪啦摔了一地，有的磕了，有的断了，有的脆散了架。

司徒湖山很持：“你们当教师的就是天真，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老人家……哎？这祠堂的门怎么开了？”

他虽然没去，另外一个不姓唐的人却去了。

“哎！那边几个男的，你

他冲向离离，被淳于扬一把抱住：“小心她有枪！”

唐缈就不愿去，远远地问：“表舅爷，是你开的门吗？”

“我知，让我来。”淳于扬在他耳边说。

“放你妈的！”唐缈火冒三丈袖，又被淳于扬拦住。

周纳德简直气不打一来：“你这位老同志是不是脑有病啊？行了行了，我也不和你一般见识，明天一早我就回乡里去，免得被你无缘无故怀疑来怀疑去的！”

唐缈失声大喊：“你这疯婆娘，你在什么啊？！”

淳于扬表示理解，退开几步，离祠堂门远了一些。

离离声先夺人地笑了起来：“咯咯咯咯哎呀这可怪不了我，都怪你们唐家名声太差，我怕这屋里有喂了毒的暗！姑娘我年纪轻轻还没嫁人，可不想这么糊里糊涂地死了！”

淳于扬嫌恶地扔掉火柴说：“这就算是喝一壶也不会有事。”

去鸟市场买，二角钱能买一把。

唐好说：“淳于哥哥，你不是我们唐家的人，你不能去。里面没什么东西，就是我家的祖宗牌位。”

黎离离突然从墙翻，动作之捷好比在林间的攀援的猿猴，然后忽地扎祠堂，解开腰上的长绳尽力挥动。

经他一说，其余三人才发现祠堂的两扇木门大大地敞着，仿佛房屋张着它黑黝黝的。

这间屋没有窗，但却是唐家最纵的一间房，像是棺材，或是墓，设计建造它的人大约不愿意经常有人去。

淳于扬纵然警觉，也没料到会被钻了这么一个空，怒意顿生，冲到祠堂门却又想起唐好的话来，犹豫应不应该迈过门槛去。

连司徒湖山都看不下去了，周纳德却面铁青一语不发，因为他没见过离离，正在猜测对方的份来历，终于开问：“老同志，这是个什么东西？”

她倒是越挥绳越来劲，舞得虎虎生风，但这时候已经不是为了击打原本就不存在的暗，而是为了故意气气唐好和唐缈。她显然有一邪僻心，会和年龄比自己小、力量比自己差的人计较，换言之，恃凌弱。

好在离离连正都不看他，盯着唐缈：“说啊，你们家是不是把金银财宝藏在这祖宗祠堂里了？”

淳于扬走到祠堂门前，望着里面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踌躇片刻问：“我可不可以去？”

“可能这就不是个东西……”司徒湖山没敢大声，怕引火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