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缈瞪大睛:“姥姥,我从白帝城附近上岸,沿路走来,碰到的老乡都把你当活菩萨,你怎么能是坏人呢?”
“怎么会这样?”唐缈担忧地问。
“没开玩笑。”姥姥说,“1953年判的,1958年特赦,服刑在新疆劳改农场。”
姥姥苦笑:“唐大姑娘胆大如盆,不给你添就已经算是你的福气了,是另外的帮手。”
唐缈问:“真的假的呀?你是什么特务?”
姥姥便把手伸了来,只见她十只指甲盖漆黑。那肯定不是脏污,因为她刚才在小溪里洗过手,六十多岁的农村老妇更不可能去涂指甲油。
她着他的手,轻声
:“其实我更盼望你
来,但既然你来了,以后就麻烦你多照顾这个家。放心,我会留帮手给你,你不会太辛苦的。”
“血里的病。”姥姥说,“唐缈,我活不长了。”
“可他不像是坏人啊。”唐缈挠。
唐缈严肃地说:“姥姥,我要跟你坦白,其实我也是帝派来的特务,是你此次行动的接
对象。”
姥姥问他:“你说你认识他,是在南京认识的吗?”
“为什么?”唐缈问。
“什么病?”
姥姥冲他挤挤睛:“这就是一
降一
,咱们家的地下有各类害虫的克星。”
“为、为什么?”唐缈问。
唐缈否认:“不是,过来路上认识的。”
姥姥说:“哦?那你这个朋友就很值得怀疑了。”
姥姥说:“当然是国民党特务,否则就叫地下工作者了。”
唐缈问:“你是说唐好吗?”
“?”唐缈虽然诧异,还是照了。
姥姥说:“我前天刚从乡里回来,听人说乡中学由于生源太少,上九月一日开学就要跟隔
镇上的中学合并了。学校都没有了,怎么还会有老师?”
“谁、谁啊?”唐缈问。
能啊。”
“什么啊?”
姥姥指着稻田说:“现在你看那边。”
姥姥本不想承认,终于还是了
:“我病了,
天给你们写信就是为了告诉这件事。”
唐缈心中一惊,本想再问,只见唐家宅院近在前,姥姥示意他住
:“现在不要问,等我把那几个人解决之后再说。”
“嗯!”唐缈。
帮手?
“那淳于扬……?”唐缈有些糊涂了。
姥姥说:“你把嘴捂上。”
姥姥颇有意地看了他一
,说:“我坐过五年牢。”
姥姥问:“那你觉得我像是坏人吗?”
姥姥知他不信,因此胡说八
,笑着用锄
柄敲了他一下。
“……”唐缈说,“姥姥,这玩笑可不能
开。”
“因为我是特务。”姥姥笑,“所以好人或坏人哪能一句话说清楚呢?回家吧,我去会会淳于扬,再说那个周
还没解决呢。”
唐缈顺着方向望去,只听姥姥在耳边“啪啪”拍了两下
唐缈却观察到她不正常的脸,问:“你不舒服吗?”
唐缈一回想还真没有——仅见过各甲虫几只,每次都被唐好冲过来劈手抓走,想不到她瘸归瘸,居然动如脱兔,而且居然这么喜
小动
。
“捂了没有?”姥姥问。
姥姥神秘地问:“你在这儿住两晚上了,看见过蚊和苍蝇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