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以吗？”甘林愣愣地问，“法不是你父王的东西吗？”

王站了起来，从房间唯一的床底下拉一个长箱。

第二天他睡醒过来，蹭了蹭让他安定了一夜的枕，正在让思绪放空的过程中，国王突然让人打开了王的房门，烦躁地撑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了来：“那个人怎么消失了？”

“什么人？”王直直地坐了起来，笑眯眯地看着国王，但睛里非常冷漠。

“你带着这些可以发现你的法走吧。”王冷淡。

将枕折叠着抱在怀中后，他觉心中的焦躁等负面的情绪下降了许多。

甘林把箱变成个针，放在了袋里，然后和王快速别后就走了，他别的时候本没有看着王，但王也没有质疑他，而是默默地让他好似无情无义地离开。

国王恨恨地将拐杖想打在王上，王却接住了那拐杖，冰冷的两抹绿锁定了国王：“父王，接受我和你都是普通人，都是一病就会死的人，这没什么艰难的。”

“是你放走了他？”国王立刻反应过来，难以置信地说，“你就那么不想好吗？我也是为了你。”

王下了床，光脚走到佝偻着的国王面前，居临下地温和地说：“父王，你不能怔下去了，那个人只是个巫师，而且只是个患上嗜睡症的巫师，他不会对你的病情有什么帮助的，更不会对我的有什么帮助。你还是安心接受你会老去死去，而我也会力消失没办法再帮你制造什么复活的法的现实吧。”

两个人都不说话，就这样看着对方，仿佛时光停止了很久，蓦地甘林才低说：“好。”

那箱积灰不多，显然是放去不久的。

他长长地吐了一气，关上了唯一开着的窗，打开了唯一可以打开的房门，又关上了那扇他最近非常熟悉的房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坐到了甘林一直睡过的床上，等到的夕照到他的背上，他才侧过，缓慢地拆了甘林压过的枕。

王的嘴角动了动，越来越上扬，他突然偏不看甘林，温柔地微笑着说：“如果以后有一天我去森林里找你，你会来见我吗？”

“嗯。”王面无表情地说，“但自从我复活以后，如果我想要就都是我的了，所以趁着他没开始动你，你快带着它们走。”

拐杖被王用力地折断掉了。

甘林哑住了。

甘林立刻凑近去看，结果发现箱里都是一些，其中有一个是他很熟悉的镜——王曾经用那镜照过隐的他。

之前甘林在搜索房间看有没有找到王的时候看到过，但当时没有多在意。

王地扶着国王去了国王的房间。

王一直看着甘林离开的那个窗，伫立了好久，直到傍晚的夕照窗，给房间打上不一样的彩。

国王一开始还挣扎，但后面他的神就渐渐浑浊起来，过会儿后他迷糊地问王

一样活得长久……

他那总是吓人的绿睛，第一次如绿般柔和，如森林般好。

其实现在最好快走什么事情就都解决了，但甘林看着王黯淡的目光，不知为何突然不由自主地问：“你说你控制不了莫名很烦躁想回到死后寂静的世界的情绪，如果我走了，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