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吧。”

白业明有多好面白于煁是知的，其他的暂且不谈，当初他喜上男人一事闹得沸沸扬扬，白业明不容他砸烂了白家门楣，让他跪在家里拿鞭教训，教他低认错。

底红纹金，纸上是“福寿安康”四个字，白于煁只看了两，实话实说：“不怎么样，转笔稍疾，回峰行涩，力不够遒劲大气，况且字丑，寒酸。”

他没错，当然不认，还是陆潘琴了好几晚的枕边风，这事才渐渐消停，不过白业明依然没松，哪怕现在在家过神仙日，也是个吃不得亏的恶神仙。

“打住，我对你没兴趣，想都别想。”白于煁等红灯，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打方向盘：“先挂了，地址发我手机上。”

“钟姨。”白于煁笑着打声招呼，三个人随便聊了几句，话题自然免不了转移到他上，无非就是成家立业那些事，他挑着理敷衍过去，等钟月离开后坐到陆潘琴边，问：“我爸呢？”

特意回来一趟，其实也没什么事，白于煁吃过午饭，向白业明大致描述公司最近情况便开车离开，在回公司的半路，梁覃电话就打了过来。

梁覃：“听我妈说你回郊山老宅去了。”

“哎哎哎阿煁等等——”梁覃兴冲冲急喊，“那就把你兴趣的那位带来，就我们仨。”

那晚之后

自从他接手家业，白业明便和陆潘琴回老宅住，养遛鸟，偶尔约好友一起钓鱼下棋，日清闲享乐。

说起周锡，白于煁一路上都有些心不在焉。

红灯显示最后两秒，转为黄灯，白于煁缓缓启动车，向左转，前方车辆速度堪忧，又不方便越，他只好跟在后面慢行。

老宅坐落在郊区，离市区比鼓钟山庄还要远一截，路上堵，白于煁开车近一小时，到家时梁覃母亲也在。

梁覃母亲钟月和陆潘琴是大学同学，两人了几十年闺，亲如妹，就连钟月嫁到梁家的媒都是他妈一手促成的，于是就有梁覃这个烦人包从小跟在后面跑。

“正好，晚上一起吃个饭，几天不见，怪想你的。”。

这座宅随白老爷留下，红砖为墙，白漆刷，门前栅栏满草，有藤蔓从墙侧攀爬而上。屋里的家多以红心实木雕凿而成，至今历时近百年，多多少少泛了江南木屋的旧味，倒与这书香气合得来，浑然相成。

明都是独，左右并无兄弟妹，倒是他母亲陆潘琴那边有两个哥哥，和她从小情厚，与白家联姻后也走动频繁。白于煁和几个表兄妹年龄相仿，情虽谈不上亲密洽，也还说得过去。

“康”字以“、”收尾，一气呵成，白业明满意，拿给他看：“作为你郑爷爷贺寿大礼怎么样？”

白业明被他这么一评，兴致渐无，把尚未凝的宣纸往桌上一丢，咧冷笑：“我也就问问你，真要送去，你不怕丢人我还怕。”

白于煁推门而，书房里顿时弥涌来一腐的墨味，夹杂着特有的芳香。

“人呢？”电话足足安静半分钟，梁覃拿下来一看，仍在通话中。

白于煁：“现在不在了。”

陆潘琴已年近五十，短发下搭了一块羊绒柳叶纹云肩，风韵犹存：“前几天得了一台好的红丝砚，在楼上捣鼓他的字画呢，舍不得下来，你上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