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笙呼一声，挽了柳雁的手臂。

四人在二层窗边落了座，今日芸笙是寿星，洋洋洒洒地了荔枝鲑鱼、一品东坡、年糕炒螃蟹等好几菜。末了他忽然想起秦三爷这座大佛在场，忙将菜牌给他。

除了吃菜，还要了一壶陈酿。

四人到了醉仙酒家，伙计认得秦非然，一嗓嚷嚷开来：“三爷请上座。”

“再加一松茸腰果，一莲百合。”

末了秦非然一把抓住他的手：“够了，你喝醉了。”

秦非然沉默半晌：“我……”

莲官转看了芸笙一，说话的声音在静夜里听起来有轻：“我听过你的拿手戏——，很不错。”

芸笙哄：“大少爷，要不我给您唱个曲儿，您别喝了。”

秦非然没有回答，柳雁自然也没有听见，许久之后，秦非然轻声说了句：“我本来就没想和你朋友。”

一路上柳雁靠着秦非然说胡话，忽然，他停下脚步，怔怔地看着秦非然：“你骗我。”

“依我看啊，你们俩郎才郎貌，很是般啊。我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

等菜上来，柳雁却专挑菜吃，那盘松茸腰果和莲百合一动未动。

规矩来吧。”

莲官一怔，想起自己泼洒大洋的事，忍不住捂嘴笑起来：“醉仙酒家的菜，确实是宁城一绝。”说着，底闪过一丝遗憾,“如不是我这受不得风，我还真想再去一回。”

“你骗我。”柳雁不依不饶。

秦非然一个用力，柳雁整个栽倒在他怀里，壶中的酒全撒了。

“如此，便不怕了。”

他浑然不觉，搂着人就往门外走，将芸笙和莲官落在了后。

芸生想捂住柳雁的嘴，可惜没来得及，睁睁看着秦非然的脸变成锅底灰，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芸笙嘴快：“醉仙酒家。”

柳雁两只睛迟钝地上翻，跟个算命瞎似的瞅着秦非然：“胡说，我没喝醉。”

柳雁皱眉：“唱……唱什么曲儿，不听曲儿！我自己会唱！”说着，他咿咿呀呀地唱起来，“夜上海，夜上海，你是个不夜城……”

芸笙受若惊：“莲老

前的两人走走停停，后的两人慢慢地跟着。

“对不起。”

秦非然笑笑：“二位这是打算去哪儿？”

“我没醉，我认得！”他伸手指着秦非然，“你，是秦三爷，宁城……人人都不敢得罪你。”而后他指尖一转，“你，是莲官，宁城最红火的角儿，你看，我说得没错吧。”

秦非然将披风抖落开来，披在莲官上，又细心地替他将绸带系好。

柳雁猛地抬看向他，每一次秦非然都能到他吃的菜。

“莲……莲老板……”

芸笙第一次和莲官同行，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话音刚落，秦非然的手下郭斌就已经拿来了一件绛紫的披风。

秦非然将他手上的酒壶夺了去：“你真的醉了。”

芸笙也想来扶他，却被秦非然不动声地挡开了。

柳雁一杯接一杯地自己，几乎没停过。

“你本没把我当朋友，秦非然，我在你里就是个傻对不对？”

芸笙哭笑不得：“少爷，您这唱的是什么啊，快把酒给我，别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