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正霆正在一旁小心地候着，见秦非然蹙眉，便立刻上前来：“可是……发现了什么？”

第6章蓝调时光

“我在念贾夫人的日记。”柳雁清了清嗓，“他是那样的儒雅、风趣、幽默，一都不像是商贾之家的油浪，倒像个情的诗人。当我第一看到他时，我的心就已经为他所俘获。”

“原来如此，难怪本上的文法不通，原来是法文。”

秦非然会意，将包括贾正霆在内的闲杂人等都支了去，才好整以暇地看向柳雁。

秦非然：“昨夜府中还有谁过夫人的房间？”

秋雨说完后，丫鬟冬雪也站来说：“昨夜府中值，没有排到我的班，我是今日一早去唤夫人起的。往日夫人都是这个钟起，今日却半动静都没有。”

“我在门外候了许久，见房内没动静，推门一瞧就发现……”冬雪被吓着了，一个劲儿地啜泣。

秦非然正想阖上笔记本，后却传来柳雁的声音：“我懂法文，槐先生不如让我试试。”

半晌无人答话，过了好一阵，一个小丫鬟才悄声：“我夜里起夜，看见一个人影慌慌张张地从夫人房中跑来。”

纸上的墨迹新旧不一，秦非然看着那娟秀的字迹，不由地皱起了眉。

秦非然沉声：“尊夫人留过洋？”

“什么？”秦非然诧异地看着他。

秦非然伸手探了探箱箧底，摸到了一块凸起，一看竟是个羊笔记本。

“今日，我终于见到了我的人。”柳雁忽然说。

秦非然半信半疑地将本递给柳雁。

柳雁看看一旁站着的贾正霆，没说话。

“当时屋内是什么景象？”

贾正霆一怔，随即回：“是的，内的娘家家境富裕，曾送她到法兰西念了几年书。”

“我听见外的打更声。”

秦非然没再追问，他打开贾夫人床的箱箧，里都是些寻常的衣被褥。

只是越看下去，柳雁的表情就越凝重。

今日寅时我在城南药铺分店清药材。昨日恰好是内的生辰，她一直不好，为了能让她喜，就请‘朋来’戏班前来演，可戏还没唱完，我就接到药材到店的消息，立赶去分店，分店的伙计都可以作证。”

后者翻开本，惊叹：“好漂亮的！贾夫人的字，与印刷品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日记一开始的节奏轻松明快，分明就是一位季女的私房话。可好景

秦非然目光一利：“那是什么时辰？”

“就跟平时一样，不见异常，夫人说想看会儿书再睡，还说屋里有闷，让我把窗打开。我开了窗，还叮嘱夫人，正值隆冬，她弱，万不可贪凉。”

“你为何如此确定？”

“丑时。”小丫鬟的目光和秦非然的神对上，再不敢有所隐瞒。

秦非然见柳雁致的五官染上了一层霾，试探着问：“如何，写了什么？”

秦非然环视众人：“除了她们二人，昨晚还有人靠近夫人房间么？”

秦非然专注地听着，柳雁那双灵动的睛和间或划过的调的余光，像羽一般轻轻撩拨着他的脸颊。

丫鬟秋雨颤颤巍巍地站了来：“戏散场后，亥时三刻我扶夫人回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