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雁听懂了那语焉不详的说辞。照着金猊的话看，柳老爷就是个活脱脱的前朝遗老，即便开了书局也是满纸的之乎者也。当下的新青年是不看这些东西的，在市场竞争下，生意当然不会好。

柳老爷虽是书局的掌门人，可书局的生意却见不得有多好。每月挣的几个钱，也不够一大家人，总来说，柳家的财政还是不敷的状况。

柳府祖上曾是前朝的探郎，后的孙得了祖宗的荫庇，在宁城谋了个不大不小的官。如今虽是新朝，柳府的家底名望总还是在的。

第3章芸笙

二姨太对此也没有多说什么，帮着柳大少将人带府，可时运不济，被柳老爷撞了个正着。

柳老爷却尤其钟她，近日都宿在她房里。不过四姨太虽然得，可肚却不争气，至今也没能怀上一儿半女。

金猊说到这儿，声音就弱了下去。

柳雁清了清嗓：“慢着，着人烧

可柳雁的前，明显没有意识到这一。在金猊中，那位大少爷简直觉得自家是座掏不尽的金山银山，平日里喝茶遛鸟听戏样样不落，唯独对家里的营生一窍不通。柳老爷初时还有些嫡庶的观念，后来见他一副扶不起的阿斗样儿，也就对他渐渐失望了。

金猊一气待完，看着柳雁若有所思的神情，忽然笑：“大少爷醒了，这是好的消息，太太知了一定特别兴，我这就去回禀太太。”

故事的狗血程度，让柳雁在烧着银丝炭的屋里，起了一疙瘩。

那角儿生就一副好相，可惜没什么胆，遇见疾言厉的柳老爷，抖得跟筛糠似的，这一抖就漏了馅儿。

而他这个幼年丧母的嫡长，从小就养在二姨太膝下，照金猊的话看，二姨太陈桂芳对他算得上百依百顺。

柳府的嫡长，居然一个姨太太叫母亲。

而前对此却不以为意，反而乐得自在。横竖二姨太掌家，从来没在月银上亏待过他。柳雁估摸着，在他前的里，二姨太定是天下间对他最好的人，这一从他对二姨太的称呼上就能看得来。

儿带了戏班的伶人回家，让柳老爷这样的读书人臊得满脸通红，拿起就往柳大少上砸。这一顿砸，就让柳大少气若游丝地躺到了现在。

面对着柳雁晦暗不明的脸，金猊总觉得前的大少爷和从前不太一样。

柳大少爷是饱思的典型，好端端地喝茶听戏，愣是瞧上了那台上的角儿。瞧上了也不打，偏偏那角儿是个男儿。男儿也不打，打的是，迷心窍的柳大少，居然要把人往家里带，还要纳他府。

她小心翼翼地提起日前发生的事儿，生怕激怒柳雁。

柳府的大少爷，是被亲爹打得卧床不起的。

原一命呜呼，而现代遭遇空难的调香师柳雁，就这样来到了这里。

看着官是当不成了，到柳老爷这一辈，总要想法养活一大家人。柳家藏书颇丰，柳老爷也是读四书五经的正经文化人。跟古时的穷书生卖字画一般，柳老爷开始对变卖家中藏书动了心思，半截将要土的人，也开始学着创办新式书局。刚开始的时候，是变卖家中的孤本、善本，到后来也学着策划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