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宏说：“替你不值。”

平：“靠！”

周志杰去组委会音乐了。不知为什么，平也没回来。

台上最后一个社团的音乐还在响，几个姑娘小伙卸完妆回来，横三竖四靠着打盹。史馨桐和冯心则还带着妆在外面和人合影。周志杰没影了，估计不是忙着social，就是块太大，在洗手间挤不来。

李宏说：“什么差不多？”

说着就往外走，李宏劈手把门一拦。

“你还不是一样？”

李宏：“……”

他并不是没有过门，走过南闯过北，此时却充满了不真实的觉。

章晓真下来，帮他摘假：“还不赶卸了活去，还在这里得瑟？”

想，他要是住到男生这边来，似乎更加奇怪。

他听到有人开门，然后似乎踌躇了一下，没有开灯，去了房。

那天晚上李宏睡不着。好几年没睡集宿舍板床还是其次，他认床，老病。

平说：“我和他说清楚了。”

李宏说：“旁观者清。”

平一矮，钻过去，屋去了。

闪电般拿巾挡着下，屋去，又来，开龙洗衣服，调成一线，尽量不太大声。

“叙旧。年年来二工大，真心是，”李宏放了手机叹，“新人旧人，新旧，新仇旧恨，都凑到一起了。”

平说：“涯总，累坏了，咱不闹了啊。”

章晓真坐在桌上，一支一支摘假内网上的夹：“我早就说了，丝竹今年要火。”

☆、十七

平摇摇：“没必要的。”说着，把龙关了，绞了衣服巾，一件件晾起来，“又不是小孩，差不多就行了。”

李宏坏笑：“嘛啊，我哪不如他了？”

李宏抬：“……”

“音乐格式有问题，刚才我过去调好了。他外面撞见熟人了，叙旧。”

李宏翻，起来刷了刷手机，其实室内不算，台也大开对，就是莫名其妙地闷。睡不着。

年少轻狂什么都不用害怕的时光。

李宏衣袂飘飘地踩着鬼步来，往桌前面一，长吐一气，皱着眉抠后脑的搭扣。

而且平还不是也和他们住在一起。

太熟悉又太陌生。二工大是个时间隧，仿佛往后退一小步，就直接跌回了迷茫混躁动不安的二十岁，等着天亮的二十岁。

李宏问：“说清楚什么？”

李宏翻个白，他不想得瑟，跟的是周志杰的团，不好抢风搞个人崇拜。结果下了台一路被围堵，真就没法直接回化妆间。无涯同志是很敬业的。珠光影，尾画得长长，白都翻得分外妩媚。

李宏不答，只问：“周志杰也不回来？”

平不答。

平淡淡：“想多了。”

“睡不着？”平半晌才开腔，看他站着不走。

平冲了个凉来，看到李宏靠在房门玩手机。

平笑了笑，说：“抬不见低见，你没必要跟人叫板。”

外面还是隐隐约约的喧哗，还好在五楼。对床的小弟已经轻轻地开始打鼾。室内风扇呼呼作响，一秒回到大学时代。

章晓真“嗤”地一笑，“我们，你们，好几个刚才都在台下蹲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