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雪年察觉到他不想再多谈论下去，没再纠缠。

“晋家？”晋雪年被这突如其来的询问得有些错愕，却还是认真地去想了想，“在我记忆里，家里父亲最是威风严苛，小时候我对他既崇敬，又畏惧，他是大梁的战神，在我心中也是天立地的存在，就算他总是责骂我，”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一个说不什么意味的笑，很淡，好像风一就能抚平，“但那也是因为我的不够好。大哥是父亲最得意的孩，他与父亲一样勇猛，你问我觉得晋家怎

顾淮生结上下动，他忽然生一莫名的冲动，真想守护着这双明亮的睛，再也不要让它蒙尘，不要让它丝毫的哀伤痛苦。

“怎么了？”察觉到顾淮生目光里藏着的情绪，晋雪年脚步一顿，停在了他面前不远，有些试探地询问。

“没什么。”

晋雪年略带不解的目光看过来，顾淮生这才察觉失言，连忙补救：“从前何睿与我提过你，在他中，你还只是一个小不而已……不知怎的突然想到这些，让你见笑了。”

晋雪年却愣在原地：“二皇殿下他……还与你说起过我？”

晋雪年低看到自己衣襟大敞，顿时窘迫非常，联想起方才顾淮生异样的神，他耳都开始泛红了，连忙丢开木为自己整理衣衫，还一边忍不住地解释：“方才练枪时不太方便，这才解开的。”

顾淮生总算回过神，他掩饰地清了清嗓，语气如常：“将衣服拉好，夜里风大，才了汗，别着凉了。”

像一蓬雾一样在空中散开，又纷纷扬扬地飘落在地。劲瘦的姿矫捷，衬着后的夜景，宜动宜静，令人移不开目光。

“你怎么来了？”

顾淮生目光先是落在他微松的领，扫过覆着薄汗的结、凝着汗珠的下、最后落在了他的睛上，再移不开分毫。那双总是沉默幽暗的里此刻却绽放着光芒，好像有谁拂去了明珠上沾染的灰尘，陡然绽放的光华令人动容惊艳。

“嗯，”顾淮生好像没察觉到自己一句话就把对方得如此窘迫似的，神情仍旧自然镇定，他走上前俯捡起那可怜的木，再直起看向晋雪年时，有些欣地慨了句，“一不留神，你都长这么大了。”

顾淮生从没像现在这一刻这样到不是滋味，这样一个人，本该在他最好的年华里大展拳脚，意气风发，成为西京城内闺秀的梦里人，可是却因为命运的一个玩笑，他自此被打黑暗，一待就是一十四年，如果不是自己现……他是不是就要永远那样活下去，永不见天日？

幸好自己回来了，幸好遇到了他，幸好认了他，幸好将他救了来……

顾淮生有些尴尬，不敢再和他对视，只能看向前方，淡淡地：“只是偶尔罢了。”

二人就这么安静地同行了一段路，顾淮生忽然问了个有些突兀的问题：“你觉得晋家……是什么样的？”

最终还是练枪的晋雪年看到了伫立在不远的顾淮生之后，率先开的。他一边说着，一边拎着木走了过来，走得近了能看到他肤上覆着一层汗，在月光下显的光泽，长年被圈养的材不够宽阔，却很削长，好似峭上永远压不弯的苦竹，他一步一步走来，在艰险嶙峋的命运里挣扎一条独属他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