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让何桓心大恸，微微泛堵，许久后才挤两个字：“信呢？”

夜渐，晋雪年却没有丝毫睡意。

顾淮生底的神情冷酷又克制，说的话却残忍又疯狂：“我来找你，是为了辅佐你——”剩下的话被他吞了下去，但他说这句话时饶有意地看了东边，意思已然不言而喻。

何桓眉微皱，听顾淮生熟稔的称呼，似是二哥故人，但……

何桓沉默许久，才涩然问：“这也是……二皇兄的意思？”

最后终于确认了玉佩的真假，他角的笑意早就消失殆尽，冷冷地盯向顾淮生：“这玉佩阁下是哪里来的？另一半又去了哪里？”

顾淮生安静又耐心地看着他、等着他，在他没有注意到的此刻，里些许愧疚和悲悯。

“因为从前时机不对。”磨难使人成长，他早就看好了何桓，可惜从前的何桓还没有蜕变磨砺来，他只能一等再等，狠下心冷看着何桓一个人从遍地谋谋里杀一条生路来，看着那个曾经在他羽翼下活泼单纯的孩撞得遍鳞伤之后，终于成长为了一名可以保护好自己的亲王。

他动作生涩地举起树枝，回想着小时候父亲教的枪法，慢慢地舞了起来。

“我二哥……二皇兄他，让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你又为何直到现在才来找我？”

顾淮生将他神情尽收底，：“此玉佩是怀瑜赠我的。”

他走到院中树下，看了仍旧没有灯的主屋。今夜无风，空气里弥漫着一燥，惹得人心无端烦躁。

顾淮生从怀里小心取一封封好的信，何桓急切地从他手里接过，信封泛黄，似是有了年，封却完好无损，翻过去，上面端端正正写着“小七亲启”四个字，温隽秀，锋芒暗藏，就像从前的二哥一样……

小时候的枪法都是父

最初的哀恸过后，何桓渐渐冷静了下来，也不急着拆信封了，而是将其珍而重之地收到袖里藏好，整理了一下表情，再抬时除了眶还微微红着，已经看不方才的失态了。

失态不失态了，仪态尽失地从他手里将玉佩抢了过去，在手上翻来覆去地看。

“空白牙，只凭一件死，本王如何信你？”

晋雪年呆呆地站了一会，想起前一天顾淮生问他要不要继续习武的事，心里一动，等他回过神来时手里已经着一折下来的树枝了。

“……我晋家枪法贵于悍简洁，不需要那些华而不实的架，你这个‘挞’的动作幅度应该再小一，你看，这样就能更少的力气了……”

只不过看到这四个字，他眶便已红了大半，幸好想着此有外人在场，才将翻的情绪勉下。他抢过信件时是迅速急切的，可等拆信封时，动作却慢了下来，就像近乡情怯的游一样，手指微微发抖，怎么也打不开。

顾淮生看着他，目光幽，似是藏着无数难言的情绪，又似只是单纯的怜悯惋惜。末了轻轻一叹：“怀瑜果然猜得没错，他在弥留之际和我说，他的小七幼年丧母，不得父兄心，若他走后，怕是要过早地会到冷炎凉，若能得上天保佑，侥幸平安长大，也不再会轻信别人，所以他还特意写了一封信，为了能让我取信于你。”

顾淮生地看着他，颔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