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笑着应了：“公放心。”

顾淮生还未说话，薛梓却先笑了起来：“我也见过那名叶珈儿，确实是媚态极妍，活生香，却不想连殿下都被她给迷住了。”

“在贵府叨扰多日，未能亲自向中官人辞别，实在愧疚于心。”

家呵呵笑了两声，连“也好”，目送他们的车离去，才重新回到府中。

不要，他们如今缺的不只是这一个圣旨，他们缺的是打破因西京各方势力互相僵持而产生的平静局势的契机，这场一旦搅浑了，就没那么容易而了。

院里除了坐北朝南一间厢房之外，另有东西两间厢房，后

他们在世府中有单独的院，顾淮生住的地方名叫风行院，据说这院原本叫“风停”，但他后来自己改了，匾额上的字也是他自己提的，提勾撇捺，一笔一画都暗藏风骨，笔内敛，暗劲隐而不发。

顾淮生若有所思。

棋盘一，在局中之人反而容易看不透局势，届时执之人在棋盘之外，何愁搅不起这场风云。

顾淮生落后薛梓一步，对着家了，淡淡笑：“既然如此，我便先回院了，等殿下回来后还有劳覃伯通知我一声，上回将他孤本借走，他怕是急了，等他回来便去完璧归赵。”

车很快就在世府停下了，顾淮生抱着玉箫走下车，家覃伯迎了上来，笑容满面，话语里却若有所指：“顾公您可回来了，不过您可见不到殿下了，殿下最近迷上了秦湘楼的名伎叶珈儿，昨夜便歇在了秦湘楼，还未回来呢。”

“顾大哥的意思是说全府要倒了？”薛梓不可思议地，“怎么会呢？”

寿宴过后的第三天，世府就派人来接顾淮生和薛梓二人，全承恩这段时日忙得焦烂额，没阻拦就放行了，他们临行前去寻全承恩辞别，却在院外面就被拦下了，像来时那样由着家送府外。

这天下，该翻盘了。

薛梓瞪大，一脸见了鬼的神情，顾淮生拉住他，自己却也咳了两声，这才找回正常的声音：“阁下不必客气，府中事忙，在下二人也不打扰了，先告辞了。”

看来皇帝那边已经有动静了，不仅如此，他忽然说这样的奉承话……自己和梓都是世门下，世被困大梁，又何来“前途无量”一说？莫不是平国那边也了什么……

“盛极必衰，只要是依附于他的势力，再盛都有倒台的一天，”顾淮生摸了摸薛梓的脑袋，“梓，你要记住，这世上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唯有以自己为依靠，才是最大的存在。”

“二位的心意老爷心领了，只是老爷实在事忙，不能见二位最后一面，还望二位见谅，”家的态度比来时要客气许多，一直将他们送到车上，笑得有些谄媚，“二位龙章凤姿，得世看重，可谓前途无量，在下能与二位相这么一段时日，着实为二位风采所倾。”

天灾之时最先反应的是蝼蚁和老鼠，国之将变，大厦将倾，有时候恰是这不起的小人，他们营营苟苟，有着非同一般的直觉，一举一动更能透很多讯息。

顾淮生眸光微闪，底倒是有几分了然：“树倒猢狲散。”

“那个家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他在……”薛梓纠结地，“他在结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