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看不见之后，听觉就锐了起来。每个人的脚步声都是不一样的。总办秘书的跟鞋踩在地毯上很有节奏，开发员工总是不修边幅地趿拉着拖鞋，司机习惯小跑着门。唯有他，在办公室门外的走廊来回地走，退两难。

个房间亮着的灯。

陆晓风去墓园接走程炎的晚上，那人才上车，挨着陆晓风坐，往肩上一靠，立刻没了声响。他的睛缠着绷带，看他好长时间一动不动才知是睡着了。

他不知陆晓风住的还是不是那个常选的房号，只是看着那束光。

忽有人蹲在他的面前，挡住了那风。捧住了程炎的脸，亲昵的动作带着一丝怜的味。程炎因为看不见，下意识认为这就是陆晓风。心里柔的地方被动了下，刚想握住那手，听见对方说：“捡到了一只浪狗。”

一个脚步声慢慢上前，由远而近，走到了程炎的面前。

程炎由人带路，亲自到朋朋的墓前放上一束鲜，说：“你可以安息了。”

他这时候担心的不是自己会不会瞎，而是想知，陆晓风看到他受伤会是什么反应？

也不知是失眠了多久才会得这么夸张。

昨天因为汤泽泓在场，一肚话不方便说。陆晓风痛恨这三个没用的字，但除此之外还能说什么呢？

陆晓风不敢动，怕吵醒了他。天亮后两人还保持着睡时的拥抱，程炎从背后搂着陆晓风的腰。

当时程炎关掉了打发时间收听的戏曲频广播，为了更加清楚辨认那脚步声，外面的人却因为戏曲停了，一溜烟地跑掉。

程炎总算睡够了，对他来说睁闭都是一个样，黑黢黢地无聊，就玩起了圈在怀中的陆晓风的手。一他的手指，左手一再换右手。

程炎去新员工宿舍看翻新的度，装修师傅正在安洗手台，给墙上打孔。程炎想起陆晓风给自己改造书柜的时候，也是这样折腾，不自觉地将电钻拿起来，想要亲自动手试一试。

窜鼻尖的味异常好闻，陆晓风把双手拿到前，去靠近程炎的手。觉到那人动了动，又闭假寐。

他着一副墨镜，这是上回和人打架，为了遮住熊猫而买，又派上了用场。区别在于这次睛缠上了绷带。医生理时问他要不要留另外一边，他想着反正看不清楚，就说不用。于是真的一丁儿光也没有了。

陆晓风见他醒了，开：“我......对不起。”

是讨人厌的汤泽泓。程炎怀疑他本没谈过恋，就冒充恋手对自己瞎支招，没好气地把他的手拨开。

幻想那个人会现在窗边。

熟悉的温度，弯腰拥住了程炎，这一次真的是他心里想的那个人。

因休息得不够，注意力难以集中。烈振动的电钻脱手，打到了他的一侧眉骨，打碎的镜片划破肤，鲜血顺着眶了下来。他本来一边睛就因伤度近视，另一边有伤睁不开，本看不见东西。

车到了酒店，陆晓风叫醒他，扶着房间之后，程炎搂住陆晓风往床上一倒，沾了枕又陷了昏睡。

“别生气啦，看我把谁带来了。”

司机去上厕所的时候，让程炎坐在墓园路边的长椅上休息。迎面徐徐的风来哀思，他仰呼着逃离了钢铁泥城市的空气。

第77章攻略丈母娘

养伤期间，接到了检察院姗姗来迟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