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晓风大致扫了一屋，净得可怕，到闪闪发亮，上漆的木质地板光得简直可以当成镜照。他到餐桌前刚把粽放下，从厨房来的程炎一手端着碗，一手替他拉开椅，让陆晓风坐。

。光是洗刷粽叶，煮糯米红枣，包粽，蒸粽就用了整整一天。十来个大粽用麻绳拴成一串，后备箱全被粽满了。他妈妈很喜程炎，让陆晓风也给他送些粽。

陆晓风原本以为天台上会很黑，城市的夜晚却被楼大厦及各的路灯照亮

“知你要来，抓冰了会。”程炎的语调和煦，一听便是心情很好，“天。”

敢情是给程炎送了个大麻烦，臊得陆晓风不好意思地嘿嘿两声。

程炎就邀请陆晓风到天台去坐坐。

是紫薯芋圆甜汤。程炎甚至细致到把勺递到陆晓风的手中。他神情专注地看着陆晓风喝东西，好像什么也不用，能光看上一天。

说是打下手，程炎不让陆晓风碰刀，不让陆晓风脏活重活累活，就准许帮忙洗把香菜而已。陆晓风实在找不到能的活，程炎让他去看会电视。

拎着粽的陆晓风站在程炎家楼下，了门铃，大楼的门禁随之打开。他知程炎就在上面等着，不由得思考自己的行为是不是就叫作“羊虎”，“自投罗网”之类？

陆晓风肩负着母亲的嘱托，下午腆着脸给程炎去了个电话。他原本想着送到程炎的单位去，程炎却在电话里说：“我今天休假，你送来我家。”

他们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程炎忘了摘掉围裙，前有只卡通小猫，陆晓风忍着笑。程炎知他在笑什么，也冲他变了味地笑，明显是在记仇。吃完饭又搭伙刷了碗，彼此之间和睦宁静的气氛更加明显，两人都有那么想继续待在一起的意思。

那天陆晓风献宝的情景还历历在目，程炎想起来就又气又好笑，停下切菜，数落着陆晓风：“就单单条鱼过来，不知养鱼还要鱼缸，给鱼缸消毒过滤。刚开始我只能养在盆里，它还算命大。”

他打了个激灵，不该这么提防着程炎，也许人家本就没有那些想法。

即便聊的是琐碎的小事，程炎也不会敷衍，一一给予回应。

只见客厅沙发后面的角落摆放着一尊玻璃鱼缸，里面草石，灯光氧气泵一应俱全。而他送的那只“陆六六”就沉在池底享受这一切。陆晓风惊喜地“哇”了一声，兴冲冲地跑到厨房门对程炎说：“陆六六，它活的好好啊！”

陆晓风看着窗外，没话找话地说：“虽然只是七楼，可是夜景很不错啊。”

之后程炎继续忙活他俩的晚饭，收拾从楼下超市买来的海鲜，陆晓风给他打下手。两人边活，在厨房里漫无目的地聊了起来，程炎问他怎么样，前些日休的探亲假是不是要加班补回来，带来的粽是怎么包的等等。得知老人没事，程炎的睛从正在切着的蒜沫上移向他，由衷地说：“你辛苦了。”

陆晓风喜这样和程炎待在一起的觉，之前对于程炎的回避和畏惧，很大程度来源于自己漫天的想象。

大门开着，陆晓风还是敲了敲门。从里面传来程炎的声音，让他自己来，门放了拖鞋。

明明粽送到，饭也蹭到，陆晓风该走了。他却磨磨蹭蹭不愿意从椅上挪开。程炎假意桌抹柜，也不他，不得陆晓风留下来过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