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霖听来只觉惊心动魄，追问连连，「爹你还会使毒？我跟你学医，又去学武，你怎的也不拦我？」

沉片刻，继续：「我师之后，辞别师父，一遭要事便是回乡探望父母，只是到了村中才知，你祖父祖母早已过世，伤心一场后，便离了家乡，四行医游历，渐渐地也闯一些名气。那一年，我行到杭州，盘缠尽，便暂且落脚于一医馆，坐堂挣些用，因治好了几名病患，东家极是重于我，荐我到一林姓富家中诊。那人家乃是盐商，家主一年前病故，只留下一位年轻孀妇并一个两岁大的独生女儿。那小女儿名叫兰儿，不久前染了风寒，换了几个大夫均不见好，已是病心包。我细察脉数，觉不对，才知是前几位大夫误诊，将风当成了风寒来治，于是换了方，终于救了回来。那家主母心怀激，待

咱们这一派医术的开山鼻祖，乃是百年前武林中人称鬼医的一代奇才顾醒秋。这位顾祖师爷医术湛，武艺超群，人到中年时，又钻研起毒术来，其下毒之法无迹可寻，解毒之术又明万分，武林中人人闻之心惊，也因此，拜之为师的不知凡几，颇有几名弟得其亲传，医武双修，风一时无两。

，「后来呢？」

莫恒眯起双，回思往事，唏嘘不已，「我拜了名医为师，一学便是十年，二十三岁方有小成。这十年间，师父门下弟并非只我一人，只是师父授徒严苛，弟稍有不如他意，或因其心术不正，或嫌其懈怠不肯钻研，便要逐之门，到来，竟是只得我一人忝列门墙。那一年，我学成师，往四方游历，临门前，师父将我唤房中，便如你我父这般对坐而谈，我方从师父知晓师门传承。

不过顾祖师爷到了晚年，弟不肖，了一名败类，仗着武艺与毒术为祸江湖，毒杀不少武林名宿不说，还制药迷良家女无数，累及师门名声，几名师兄受命清理门，也败于他手，因而横死。顾祖师爷一怒之下亲自手，诛杀此，但此时已师门凋零，唯有两个最小的徒弟幸免于难。此后，祖师爷立下规矩，其医、毒、武三术，不可由一人尽学，习了医术与武术，便不可再学毒术，学了医术与毒术，便不得有武艺在，以防再有狂妄之徒仗此作恶。这两个徒弟中，最小的那一个便只学了医、毒之术，其后传与孙，便是我师父了，惜乎师父没有嗣，只得两个女儿，这才便宜了我。」

莫恒微微一笑，「我初时一心求医，是为悬壶济世，想着学那毒术作甚，不过那日师父讲完师门掌故，便将祖师爷所著与一并给了我，言：祖师爷研习毒术之初并非专为害人所用，实是医毒本有相通之，许多病症唯有以毒攻毒方有一线生机。医者只需将心术放正，毒术便也是救人之，庸医用药不，与毒术害人又有何异。我当日听了并未放在心上，直到这几年，方觉实是至理，这才钻研起来。至于你学的那些功夫，不过而已，哪里算得上正经武艺。我听师父说，当年顾祖师爷使得一手好剑法，且内功湛，既可飞摘叶伤人，又能运内力行针救命，这才令人又敬又畏。这等武学修为，又岂是几趟拳脚能比的，便不曾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