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那两个字她咬得极重，似是意味长。

沈棠又：“那你也不能这样坏了女儿家名声啊。就算没有夫妻之实，那嫁了便是嫁了，就是你名义上的侣，更何况那云门主对你一片痴情，这、这让她日后如何自！”

在看见沈棠生气的时候，他便起了些玩笑的心思。本意只是想逗逗他，但谁知对方的反应竟是这样。他最是见不得沈棠这样的神情，心底忍不住一阵痛，满心逗的心思一扫而光，只剩歉意。

“沈棠，你看看我。”谢景离的手抬起来，过对方低垂的眉目，轻柔而不失力的抬起他的。谢景离低叹一声，“不是你想的那样，我逗你的。”

谢景离抿了抿，试探：“你生气了？”

柒儿却好像本没有察觉到屋内的变化，神如常：“茶就不必了，柒儿今日要说的已经说完，也不便多叨扰，这就回去了。”

沈棠的手一顿，茶壶碰到杯，发一声轻响。

“云门主，是来商议两派联姻之事的。”谢景离缓缓，“我本来还在想，该如何告诉你这件事，索现在你来了……如今形势你也知，不仅万剑宗迫在眉睫，烟云门下，尽是些弱质女，云门主这些年苦心经营，也难以改变逐渐式微的现状，急需一个能够助他们脱困的法。所以……”

谢景离似是放松下来，：“也好。”

沈棠：“我在等。”

谢景离沉默片刻，：“如果我告诉你事情原委，你能不生气么？”

谢景离边衔起笑意，轻轻抚过沈棠的脸，：“云门主的情谊，我今生难以回报。她这次愿意成全我，我也十分激。她的你是了解的，自然不会愿意这样的事，而她更不能让门内女修受委屈。只是，要是没有人愿意我这名义上的侣，万剑宗和烟云门的合作，恐怕也难以维系了……”

云柒儿缓缓起，正要往外走，却像是想起什么一般，转：“婚期……回若是定下来，还劳烦谢宗主提前告知一声，柒儿也好早准备。”

沈棠恍然回神，茶果真已从杯溢，洒了满桌。沈棠重重放下茶壶，也不去即将到地上的茶，转坐在云柒儿方才坐的位置上，静静看着谢景离一言不发。

沈棠在坐下时就恢复了原本的样貌，那双睛里看不什么情绪，却看得谢景离难得有些发憷。

沈棠：“说来听听。”

谢景离有些疼地压着眉心，瞥了一还保持着方才那个姿势的沈棠，：“茶溢来了。”

明白自然是明白，但是，他怎么甘心。

云柒儿似笑非笑地看了一沈棠的背影，一阵金铃脆响，门扉被合上，隔绝了外界一切声音。

他拉过沈棠，柔声：“我与云门主商议了一个计策，婚事是假，联合是真。”

沈棠：“可刚刚云柒儿明明说——”

“所以，烟云门和万剑宗联合，是最好的选择。”沈棠垂下睑，低声，“这些我都明白的……”

沈棠挑眉：“难我还该开心？”

谢景离：“……我可以解释。”

谢景离假意惋惜地说着，沈棠却锐的从他的话中听了些

沈棠神未改，放在膝上的十指却是微微屈起。就在此时，一双手伸过来，在他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