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莫桑斟酌片刻，缓缓问：“谢宗主，您这是……要去哪里？”

莫桑带着苏聆等在门外，过了许久，房门被重新打开。谢景离稳步踏来，已经又恢复了那个沉稳如的模样。

☆、屠杀

谢景离：“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也谢谢你，这些年一直照顾他。”

莫桑摇摇：“我也不知，少主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只是，那日他收到信之后，便主动去找了巫后大人，请求巫后大人替他解蛊。他说，他要回来。”

莫桑:“这些年，少主也一直在注意教的动向，并暗中派族人涉中原仙门之事。只是圣巫族不便显于人前，对事态的帮助有限，教的势力还是日益复苏。少主对此十分担忧，但也于事无补，直到某一日，他收到了一封信。”

室内寂静许久，谢景离涩的声音才重新响起：“能让我和他单独呆一会儿么？”

谢景离抬，看向昭玄山庄的方向，沉声：“去完成他未完之事。”

谢景离的睫羽颤了颤，沉闷得几乎说不话来，他颤声，“怎么可能怪他……”他停顿许久，终于忍不住朝沈棠伸手去，结界在碰下幻化成细碎的光消散。

谢景离：“我给他施了法术，让他再多睡一会儿吧。”

“是。”莫桑低声应，转扶起苏聆，一同离开了茅屋。

谢景离轻轻地握住沈棠的手，轻声重复一遍，“我怎么能怪他呢……”

“巫后大人虽然保住了他的手，但伤太，有些甚至伤及了经脉，所以……”莫桑鼻一酸，停顿许久，：“请谢宗主千万不要怪少主，他那时是宁愿死也不愿意忘记谢宗主的。因为他说，他曾忘记过你一次，他答应过，绝不会有第二次的。”

他的声音发闷，又轻又哑，颤抖得几乎无法听清。与此同时，还有一声稍纵即逝、低低地啜泣。

“解蛊过程中，连心蛊会蚕他的记忆，他会逐渐忘记你们之间发生的所有事情。你们在琼灵树下立过誓，这样无异于背叛誓言，会遭来比蛊虫更加痛苦的反噬。巫后大人说少主的执念太，而琼灵能够知他的情，他得越，在遗忘的时候，便会越痛苦。这便是背叛的代价。”

茅屋的门被关上，谢景离伸手，轻轻拂过那些伤痕，每一都像是划在他的心。他低下，埋在沈棠手中，呼慢慢变得有些沉重和急促。

谢景离问：“什么信？”

“他疼得神志不清，甚至求巫后大人将蛊虫取来。可等巫后大人真的要放弃解蛊再想办法的时候，他却不同意。他让巫后大人将他绑起来，关暗室中，不论说什么也不要将他放来。”莫桑停顿片刻，，“整整三天，等巫后大人破门而的时候，少主已经倒在血泊中，手腕上鲜血淋漓，都是一刀一刀自己划上去的。他多半是痛极了，想要割掉这个印记。”

平和，全然看不他曾经经历过怎样的痛苦。他勉稳住自己的声音，接着问:“那他的手怎么会……”

沉默许久，谢景离方才吐一句：“傻瓜。”

“可这么多年过去，那蛊虫早已在他内固。想要除去，只能以毒攻毒。将与连心蛊属相斥的蛊虫放他内，仍由其在内撕咬相争，最终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