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嬉笑脸没个正型，就是受再多的苦也浑然不当一回事，若不是痛极了，又怎会发这样的声音。还未停歇片刻，又一声响起，声音沉闷颤抖，显然已经在极力抑制。

不知过去了多久，房门终于被打开。瑶琴发最后铮的一声，乐曲声戛然而止。琴弦断了。

谢景离问，“还疼不疼？有哪里难受么？”

“只成功了一半。”凌忘渊摇摇，“落霞城给他下的，是传说中的双生蛊。蛊虫内，一双生，分化为二，一只浮于表面一只隐于内。如今我除去了表面那只，方才发现那另一半蛊虫。”

后的江焕在桌旁坐下，手边安置着一把瑶琴。这是他们事先准备的，若是沈棠支撑不住，便以乐声护住其心脉。

江焕问，“成功了？”

江焕的声音让谢景离瞬间清醒，他生生停下脚步。凌忘渊说过，解蛊之时，是不论如何也不可去打扰的，否则极有可能导致功亏一篑。

“抑制沈棠修为的，乃是表面那只蛊。如今蛊虫已除，就算不能完全恢复修为，也至少能恢复三到五成。而那另一半蛊，如今仍潜伏在他内，会分化为何蛊毒，又会对造成何影响，在蛊毒爆发前尚未可知。”

“那他现在……”

不能因为他而毁了巫蛊阵。

浑就像是被碎了又拼凑起一般，沈棠难耐地低一声，指尖碰到了一个温的事。他睁开，便看见谢景离一双忧心忡忡的睛。

谢景离浑然不觉，波动琴弦的指尖已经快了残影。他以琴音护住沈棠心脉，可叹他并非琴修，只能以灵力撑，如今已是弩之末，竟是到了走火的边缘。江焕只能持续不断为他注灵力，只盼着能尽早结束。

“他的命不会暂时有危险，现在只是疼过去了。至于那另一半蛊该如何解，我还需要一些时间。”

沈棠坐起，扯开一个笑意，“没事，你看我不是好

谢景离稍显木讷的抬起来，十指染血。

“我明白了。”

江焕抬看见谢景离凝重的面，叹息一声，起让谢景离坐下。谢景离双手抚上瑶琴，屋内还在断断续续传沈棠压抑着的痛苦喊叫，他稍稍稳定心绪，指尖波动琴弦。

凌忘渊坐在桌边，浑浴血，面带几分倦容。桌上的一个瓷碗内，放置着一只满了血的冰蚕，已经死去许久。

院中二人几乎立刻冲房内。屋内鲜红满地，血的味糅合着一腥气压抑得令人不过气来。

层层帷幔遮挡的床边，一只苍白的手无力地垂落下来，包扎过的手腕满是鲜血。

他的地抿着，双手颤得厉害，本弹不什么像样的曲，只能不断向乐声里注了灵力。谢景离弹奏的速度越来越快，乐声越发亢凄厉，额间渐渐渗一层薄汗。

谢景离走到江焕边，“我来。”

沈棠这一睡便睡了一天一夜，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三天的晨曦时分。

“那会怎么样？”谢景离的声音沙哑。

谢景离双拳握又放开，无力地垂下。

谢景离神情恍惚，下意识朝前走了两步，江焕连忙开，“景离！”

“景离，稳定心神！”江焕抬手在他的肩上，修为顺着掌心传到谢景离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