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苏太太这样的人才在手下，真是省心，方婉想，只是如今她还算不上在自己手下。

苏太太连忙站起来，赔笑：“其实这事儿前日也只是在说，且还是在酒桌上，我们虽然听说了，也没正经当真，预备着两边挑送庚帖的日了，再来回姑娘，也是想着，若只是酒后胡话，我们就当个正经事来回姑娘，那也太不懂事了些。”

这便是方婉不满意了。

这会儿到底了什么变故，苏太太当然也不知，可她知，不怎么着，方姑娘的造化也不会小。

果然，方婉便笑：“既如此，我知了。我回去与王爷讨一讨恩典去。”

“那这会儿呢？”方婉还是不动声的问。

苏太太的话不用说的十分明白，方婉也清楚，这李家把这姑娘待价而沽，这是要等着方婉了景王妃了，才肯答应方书文。

听方婉这风，苏太太赶收了笑脸，轻易不敢再说话了。

是二老爷这新了京，认识了些人，听说二太太没了，屋里没个主事的人，不成样，自然有些人心的很了。前日我也听说了一两句，城南绿柳胡同有一李家，家里老爷原来外放在山西，偏任内连续两年了大案，考评上只得了个下等，差事没了，如今回京来，也往各托人送人情，想要再选了官放去。”

是以苏太太赔笑：“我回就打发人去李家。”

有恩典放来的里的姑姑，就像苏太太这样，来多半都会嫁个五六品的官儿，都是官太太，自然是看不上方二

“去李家什么？”方婉诧异：“你也说了，那姑娘才十六，能懂什么事！”

别的人或许因为方婉这一次没有被赐婚为景王妃，有踌躇有观望，可苏太太不一样，她在这百胡同伺候了这些日，早就看得明白了，景王殿下待这方姑娘可不一般，就是那些正经成婚了的王妃，在自家王爷跟前，那也不如方姑娘在景王殿下跟前说话用。

不过苏太太这会儿见方婉特意过问这件事，就知自己有办砸了，既然打听到了这事儿，居然没有立刻来回，要等方姑娘问起来才说，自然不是伺候主的理。

何况里的袁太妃连同太后娘娘，都喜方姑娘呢。

“我五妹妹都十五了，三哥哥也十八了。”方婉：“来个十六岁的二伯娘，别说她们，就是我也别扭呢。再说了，二伯父那边，屋里诸多事情要持，又有三哥哥、五妹妹、六妹妹的亲事，这两年是必要办的，小姑娘能什么事。”

苏太太停了一停，方婉其实已经明白了大半，不过没有声，等她接着说：“这位李老爷膝下有个姑娘，是姨娘养的，今年十六，生的模样儿颇为周正，李老爷也不知怎么认得了二老爷，前日说的七七八八了，说要把那姑娘许给二老爷填房。”

苏太太这样的伶俐人立刻回过味儿来了，想着门就去打听这位二老爷是怎么得罪方姑娘的，一边试探的说：“姑娘虑的是，我想着，我倒是认得几个从里来的姑姑，都是年纪大了放来的，会说话，会待人，事十分周全，就是因模样儿不够周正，当年没能在主跟前伺候，来的时候也没什么恩典，只怕不过二老爷。”

苏太太踌躇了一下才：“听说那李家也是不见兔不撒鹰，观望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