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便应了，方婉便要回院去，刚走了两步，方杜氏突然又叫住她：“四姑娘，闲了也瞧瞧你表妹去。”

想来这个丫鬟就是才买来的，睛细细长长的，打扮的净利索，也不知是哪里来的人，说话虽是京腔，有一两个字儿却又有一儿音，方婉便：“你是新到康姑娘屋里伺候的？你们姑娘什么事？我过去就说了。”

康家跟着方家在这里住着，本来自己带来的人不够用，用着内务府派来的人，颇觉得有名不正言不顺，也不好随意分派，就觉得有不方便。康杜氏便与苏太太说了一声，便自己家新买了些下人使。

那丫鬟便笑：“我们姑娘原是没防着方四姑娘要过去说话，才打发我来的，我们姑娘说，那边儿五少有事儿要请方四姑娘去景王府见一见，说是有什么回话儿，我们姑娘也不清楚，就吩咐我照着来人说话的样儿回方四姑娘。”

她说的五少，自然就是邓五了。

还以为他们有什么变故呢，方婉想，这会儿看起来，这不是没事儿吗，这个邓五，明明与她有通话的通，非要从康南云那边儿说，这明显就是两情相悦，黏黏糊糊，有丁儿借就飞蛾扑火一般的去见一面。便是见不了面，叫人带个话儿，那似乎也就有了联系，觉也不一

康南云？

顾及他的亲事，也无人主持大局，加上这位八公后来的路与常人不同，甚至与他的兄长也不同，他一直没有成亲，但至少他活的也足够久。

康家也是世家，康南云的爹好歹也是个六品官儿，且还有往上升的地步儿，就算邓家略低些，但既然是邓五公自己选的，那应该阻力也不大吧，邓家还有庶的公，娶了个民女的呢。

如今自然是方婉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方杜氏这儿分寸还是有的，一边想着四姑娘对叶家果真是另相看，叶八公毫不众，她偏说好，不是因为他姓叶，还能是怎么着呢？

因太太郑氏上京又了那样的事，方婉最近便忙一些，也就见过康南云一回，倒是听说康家已经在看京城的宅，要买一间了，这显然是预备着如今一家暂时住着，康南云嫁在京城，就便儿陪嫁。

方婉一想着，一就去康南云的院，刚走到假山边上，却见一个穿绿的生的丫鬟从那走了过来，抬见到方婉，就忙蹲了个：“方四姑娘是去见我们姑娘的吗？倒也巧了，我们姑娘正打发我去给四姑娘回个话儿呢。”

叶家贤臣，家风清正，知知底，应该是方家联姻的首选，但方婉知，经过了红袖胡同那一幕，叶元清这样的人，既然不能娶方婉，那就不会娶方家别的姑娘。不过方婉觉得，以方柔的韧与聪慧，应该得上叶八公，而叶八公也应该有一个能够温柔贴他的人，是以才有她带给叶元清的那个信儿。

看方杜氏说话的这情形，有儿言又止的，好像有儿什么变故，方婉还以为那事儿已经八九不离十了呢，毕竟邓五公，向来就是有办法的人，而且邓家地位特殊，向来不攀附，但凡嫁娶都是有缘故的，真正自己家主订的亲事，往往还都是低嫁低娶呢。

苏太太来回过方婉，方婉谙世情，知她们的顾虑，便就应了，而且觉得康家自己买宅预备搬去，估计也有这个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