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过一条小路走到前厅，文近刚刚从躺椅里爬下来，睡惺忪地在叠毯。

他这句话说得虽轻，在小屋里却显得格外清晰。乐莘先是一愣，随即双手捂住自己鼻，将一声惊呼生生捂了回去。

林万可便只能由他抱着，心里迷惑重重，千百个问题已搅成一团。

林万可哭笑不得。

乐莘扑他怀里大哭起来，哭得比小孩还要厉害，简直让他手足无措。

还有林百知和茶翁，弟弟一见他就扑上来痛哭涕，就连茶翁也站在一旁抹泪。

林万可对重伤不醒一事毫无印象，也许文近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但他上本没有受伤的痕迹，至于那些将他打伤的歹人，更是完全记不起来。

“你摸摸看，我的手是的，哪能是鬼呢。”

窗台上有一盆

，林万可不自觉退开一，：“是我。”

他明明记得昨天还是五月，天气炎，简直比过盛夏，可是推开门外边竟是一片冰雪，俨然已是寒冬。

“你是……你是鬼吗？”乐莘迟疑片刻，居然问这样一句。

更让他觉得惊奇的还在后。

林万可以为自己问错了话，再看乐莘跟呆住了一样盯着他瞧，不由伸手往脸上摸索：“乐先生，我有哪里不对吗？”

林万可是真心觉得好笑，即使乐莘抓住他的手，用指尖去摸他的掌心时，也以为他不过是将一个噩梦当成了真。

一向整洁的糕铺许久未经打扫，桌椅皆落了灰尘，睡房里隐约还有霉味。

他听着愈发想笑，便举起双手给乐莘看。

他抱着他放声大哭，泪落在他上，将衣襟打了一片。

这孩见到他跟乐莘在一起，先是睁大瞪着他们，随即失声尖叫，说得难听些，就像活见鬼一样。

他们这副样，就好像他是去阎罗殿走了一遭，刚刚才捡回一条命似的。

乐莘不自觉地重复，“真的是的。”

待他战战兢兢碰过林万可的脸，确定温得跟常人一样才安静下来。只是这安静没能持续多久，不一会他就又哭又笑，满屋找地方磕跪拜，嘴里还语无次念念叨叨。

“的。”

就连自己的铺也跟记忆中不一样了。

林万可这才相信自己确实睡了很久，想到之后得有一场彻底的扫除他就有些疼，只能先将一些废弃件整理丢掉。

就算是林百知也能分清手心是是冷，林万可见他脸苍白，刚想问一句是不是病了，所有的话语却在下一刻堵在了。

“是鬼也好……”乐莘仍是呆呆地看着他，“小林，我真的想再跟你说说话……就算是鬼也好……”

听得多了，连他自己的记忆也开始模糊。观莲节放荷灯、七夕帮素馆炸巧果、中秋赏月看大戏……这些事情一件接一件他脑海里，把他记住的五月和今日此时接连起来，看似完成无缺，但他总觉得平白无故丢掉了一段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