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予安早早去了汉南医院，他在路上买了一杯咖啡，又在曾经钟弗初给他买糕的店里买了一小盒糕，像一个费尽心思讨好秘密恋人的中生，一路喜的去隔班送礼。

他没有别的要求。

周予安答应了，在起离开之前忍不住问了句：“今天不是钟医生门诊吗？”

“今天换成了外科的新主任诶。”

他讨厌一切让他疼痛的东西，医院曾是他最讨厌的地方，后来却成为他最想去的地方。

他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行走着，一遍遍的想着刚才陆岩说的话，其实他并没有全信，陆岩的不怀好意太过明显，说的每一句话都要打个折扣。

赵贤在门里看到他，朝他笑了笑，周予安想努力笑着打个招呼，却怎么也笑不来，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换了更好，主任总归是医术更好。”

钟弗初或许是觉得他像逝去的弟弟，在一开始对他有几分特殊的照顾，但他相信，钟弗初后来喜上他，一定是因为他本人。

赵贤看着拿着片回来的周予安，觉得他神有些不对劲，但也没有多问，他看了一会片，说：

一旁母女的讨论传耳朵里，周予安突然想起曾经他也在这里坐着，和那些因为年纪不信任钟弗初的病人争辩。

“不会是复发了吧，这样，你先去拍一个CT，我给你看看。”赵贤说，气确实非常容易复发，尤其对于周予安这比较瘦的青年来说。

“嗯，腔好疼。”周予安在椅上坐下，捂着左，那里确实有些隐隐作痛。

“下一位。”护士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我之前查了下排班表，本来应该是个年轻的男医生。”

赵贤一听笑了，玩笑：“原来你是冲着他来的？那真是太抱歉了，钟医生只说让我替他，我也不知他有什么事。”

对现在的他而言，只要钟弗初还理他，他就已经很开心了。

周予安睫颤了下，没再问，步如缚铅的走了去，他迷茫的看着来来往往的病人，突然忘了自己要什么，想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赵贤让他去拍CT。

他拖着脚步在等待区第一排的椅上坐下，打开致的糕盒，低吃着那块香的糕，一的吃嘴里，明明和钟弗初送他的是同样的味，却尝不丝毫甜味。

他疾步走到门诊一看，却发现坐诊的竟不是钟弗初，而是赵贤。

那满心期待突然落空的觉，比不曾怀有期待要难受千百倍。

一阵，周予安看着徐行脚步轻快的向餐厅走去，自己转离开，脸上的笑再也没有了。

但他并不怀疑自己和钟源相像这，他在钟弗初卧室的橱窗里看过钟源的遗照，自己看或许看不多少相似，但钟牧远第一次见到他，喊他“源源”。

那时的他还在住院，每天都叽叽喳喳的追在钟弗初后，不知什么是气馁和难过，他也曾坐在这里探看向门里，里的慕与喜无所遁形，钟弗初会将自己的白大褂盖在睡着的他上，会带着他一起去堂吃饭，会说不介意42号床病人打扰他……

周予安走了去，赵贤看到他微红的睛愣了愣，问：“怎么了？疼哭了？”

回忆明明没有形状，却不知从哪里冒针尖，戳的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