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有人絮絮叨叨说着话，连瑾痛昏过去，也没听明白多少。

赵之到底还是少年心，听了这话心里一阵愧疚。

赵之未料到他竟然还会帮着连瑾，愣怔片刻之后，忍不住冷冷：“师兄这是不忍见他受苦么？”

被朋友欺骗背叛，至亲之人还死在了他最相信的人剑下，寻常人哪里还能像他一样勉自己装作若无其事？

他摇摇，也不再多言，仿佛方才说的那番话确是肺腑之言。

柯琅生依旧笑着，垂眸看了看空的手心，低声：“这雨下得真好……我想一个人走一走，就不与你一回去了。”他说罢，转慢慢朝外走。

前的景象朦胧，脑里乎乎的。

柯琅生还是笑：“我只是见他病成那样，担心还来不及从他中撬秘密，他就已经挨不过明天，到下面替哑婆婆赎罪去了。”

赵之收敛住杀意，张地问：“怎、怎么了？”

柯琅生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过来静静看着他。

再醒来的时候，他上的铁链已被去掉了，上的伤敷了药，也被好好的包扎起来了。只是全都在痛，他一动弹的力气也没有。

此人正是妙手邱宁。

赵之望着他：“师兄不跟我一起回去么？”

赵之走后，连瑾就昏昏沉沉倒了下去。

睛里掠过杀意，赵之咬得牙关咯吱作响。

“师弟……”

……

“啊——”他大叫一声，睛猛地睁开，下一刻却又昏了过去！

柯琅生浅笑：“连瑾的武功还不需要这么小心防备，我们锁住他的琵琶骨，到底有些小题大了，不如去了那玩意儿吧。”

赵之见他神恍惚，就知他此刻必是伤心至极，却又不知该如何安。

连瑾睁了下，又慢慢闭上，还在……地牢……

忍不住向他走近一步，轻声说：“师兄，你淋到雨了，站过来些。”

柯琅生怔了怔，低声：“也罢，左右不过我杞人忧天，生怕这条线索断了，就再难找到杀害师父的凶手了……”

把药箱往肩上一跨，他狠狠瞪了站在角落的两人一，一边推门走去一边忿忿：“臭小伤风冒要我治，失忆的要我治，现下连个不知何时会翘辫的阶下囚也要老救，真当我白给你们活的？”

几乎是同时，柯琅生往后大大退了一步，整个人都站在了雨中。

迷迷糊糊间，觉有人架着他摆，随即后一痛，铁钩从内！

赵之若还是疑心他，他也无可奈何一般。

赵之心里吃味，依旧不肯，淡淡：“我哪里有这个本事替他去掉刑？”

沈墨承笑了笑，轻轻拍了拍旁人的肩膀，就追着邱宁跑

连忙追上去叫住柯琅生想要解释，然而柯琅生却不再回，留下一句“你快回去吧”就施展轻功，很快消失在地牢的小路尽。

那痛撕心裂肺，若剜刮血，让人恨不得即刻死过去！

……连瑾可恨！也该死！

他的睛都被大雨打着几乎睁不开，脸上却依旧带着微笑：“伞太小了，遮不了我们两个，你快回去吧，仔细受凉。”

手腕上忽然搭上几冰凉的手指，一懒洋洋的声音说：“没事啦，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