祚烨手不疼了，想把方巾还给方城仕，可手伸了一半又缩了回来，他不想还了，于是偷偷背到后藏着。

方城仕把他的手举到嘴了，又用方巾沾了给他敷着：“一会就没事了。”说完又开始活。

因为不好骗人。

方城仕忙将木放下，从他手里抢过蜡烛，打横放在桌面上，然后拉过他的手就着烛火查看。

针脚严密，周边工整，若非日积月累，十二岁的小孩哪能这细活？

“谢谢仕哥。”

祚烨想了想，郑重地：“好。”

他不是故意要让他动手的，只是不想让他发现他藏着他的方巾。

杨梅捣好了，方城仕就将它放好，等一段时间让它发酵再行第二步。

祚烨以为他不满意自己的手工，在一边忐忑不安，又不敢说话。

第二日刚叫他就起来了。

方城仕听见他的气声，扭一看，正好看到他缩手的动作。

他也被烛油过，知这玩意是一瞬间的烈，可揭掉小孩手指上的烛油，还是看到红红的印迹。

方城仕把书包放回原位，上了床。

他去熬了粥，又蒸了六个包。

房间还只剩下一烛火，发哔啵的声音。

方城仕脆说：“后边那句话，前者代你，后者代小简。”

祚烨睁着一双黑亮的，明明白白地说他不是很懂。

方城仕了后牙槽说：“怎么跟你说呢，一个人的心理历程跟年纪并不是正比关系，年纪小不代表不懂事，年纪大也不是一定有用。”

原本是想说祚老爹的，可他怕小孩伤心，只好卖了好友。

祚烨抿了抿说：“你现在也不大，才十五。”

祚烨只说：“我行的。”

祚烨捂着手，低落地说：“我只会给你添麻烦。”

方城仕全然没注意，他把木冲洗净，东西一一放好，对小孩说：“我倒给你洗澡。”

祚烨小心爬过方城仕下了床，去早饭。

祚烨登时整个人轻松下来，又听见他补了句晚安，自己也轻轻说了声。

方城仕不甚在意地说：“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每日也上蹿下，可不比你现在好。”

方城仕说：“你昨晚没睡着？那今日可有神上课？”

两人依次沐浴，方城仕回到屋里，看见桌上放着祚烨亲手制的书包，他拿起来看了看。

粥才刚开心，方城仕就现在厨房门，打着哈欠说：“怎么不叫我？”

这是方城仕说的，他们都在长，要荤素搭。

果然，被夸了的小孩终于笑，可笑完才觉得愧对小简哥，于是他义正言辞地说：“小简哥知你这么说他会不开心。”

油滴下，他一时没注意，直给了个哆嗦。

方城仕冲他嘘了声：“我打个比方，你千万别让他知，帮我保密。”

这是祚烨第一次上学堂，相比呼噜震天响的方城祖，他张的一晚都没怎么睡。

方城仕没再说什么，他相信祚烨能到，因为他一直觉得学

祚烨说：“还早，你可以再睡会。”

这是方城仕第一次，觉得年龄太小是个坏事。

方城仕看他背对着自己，以为他是要睡，就拍了拍他的肩，说了句：“明早我送你们，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