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乐辞闷闷的，没有开。他不知自己到底接起了这个电话没有，也不想去看，只等了半分钟，人声透过电传了来：“乐辞，你回去了？”

灯早已关了，房间内黑漆漆的。他像是在与黑暗的睛对视，没过多久就重新将自己缩回被里，像是胆怯了一样，将自己裹成一团球。

这是不是自己第一次听到这三个字？

方同喻：“我今天去见了一个人。”顿了顿，又，“你猜她是谁？”

“我……我不知。”

祝乐辞听了这话更加魂不守舍，下车时还险些踩空绊倒，摇了一摇才稳住。柏赢没有看见，从后箱将他的小行李箱拿来，原地伫立半晌，才走到他边，轻声：“回家吧。”

祝乐

柏赢从来不与自己说无关要的事，更何况如此郑重地告知了自己……他查了什么，和我有关吗？

在这一连串的变故发生之前，祝乐辞是相信这里可以被称为自己的家的。但现在看来，一切不过是他的痴心妄想而已。

“哈，哈哈哈哈，”方同喻突然大笑几声，这一反常态的表现吓得他差把手机丢掉，“也对，你怎么会知呢，那我告诉你吧。”

无论再怎么告诫自己，在这三个字耳的一刻，祝乐辞还是无可避免地产生了虚妄的幻想。他鼻一酸，生怕会就这样哭来，连忙胡地，转便朝楼上走去。

“嗯……”

【第十四章】

铃声戛然而止。

这栋楼临街，路上的车辆来往穿梭声成了这小房间中唯一的声音。祝乐辞静静聆听着，突然之间，有一刺耳的铃音打破平和响了起来。

“晚上要是不舒服了就喊我，懂吗？”

了一些事情，”柏赢犹豫着说，“应该等过一段时间，我确定了之后……再告诉你。”

方同喻说：“我见了你的母亲。”

天稍微有沉，光被厚厚云层遮挡住，难以透下。

他默默提了分房睡的提议，低着，不敢看柏赢的脸。双方都对原因心知肚明，柏赢没有企图阻止他，只是帮着他将另一个房间整理来。

祝乐辞乖顺地应下了，不愿究这不属于他的温柔还能持续多久，内心有些许贪恋，却又耻于这贪恋。他像模像样地要睡，但没能成功，过了一会儿便躺在床上睁开睛，凝视天板。

祝乐辞怔了一怔，又仰起来，失魂落魄地看着他。

他和柏赢的房间已经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模样，净整洁，仿佛时间在这里停了下来。然而闹钟又在床柜上安定地摆着，指针一格一格向前走，发微小却清脆的响声。

他不敢接，又不敢就这样放着它。属于方同喻的专属铃声毫无顾忌地响着，直到接近自动挂断的时限了，他才探手去。

方同喻在那低笑了一声，沙哑而又暧昧。祝乐辞隐隐听他的声音里有一丝疲惫，把自己缩得更一些，也不声询问。

方同喻的声音猝然又压下来，极不平稳地了两气，带着一扭曲的痛苦与快意。祝乐辞一只手抱住了自己的手臂，像是察觉到什么，实际又一无所知，本能地发起抖来。他想说什么，不知是要堵住方同喻的话，还是要求他让自己有气的时间，然而一切都没能赶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