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失控之前收回了手，转而去掐自己手腕上的脉搏，差扎破之前如梦初醒。

祝乐辞醒来的时候，觉得自己仍在梦里。

空气张地随着他的情绪绷了起来，然而只是单方面的。方同喻对柏赢所想一无所觉，也不看他，只是努力调整好了呼，走回将递给了他。肤在那一刹那有了接，柏赢的手温，方同喻的却冷得像死人一样。

但膨胀的气球被扎破后，他又回归到了平日里的状态，因着上有伤，麻醉效果退了，甚至显得比以

柏赢猛然一惊。

他的手放上那纤细脆弱的脖颈，但这次不再想着掐死对方了，只是找到了颈动脉，用手指去受那稳定的脉动。一下，两下，三下，与普通人无甚差别，仿佛只是安静地睡着，随时会醒来，睡惺忪地打个哈欠，看到自己后再吓得瑟缩着发抖。

——但若要回想，方同喻对祝乐辞的态度，从五年前听自己提起时，主动表示要见乐辞就……

祝乐辞在离开的时候，想的东西并不太多。他只是要让自己脑袋放空，不再由这两个人用刀片搅自己的大脑，勇气在那一瞬间猛烈到了一个巅峰，鼓舞他了格的事。

“你休息吧，累了一天了，今晚我和你一起留下来……我先去洗把脸。”

柏赢带上了门，方同喻伫立半晌，走近病床。

曾经也是如此，他不过短暂离开，便有人不顾一切地自杀死去。而如今这个被他视为报复对象的人，脱离了他的视线，又会、或者遭遇怎样的事？他的前逐渐被猩红覆盖，翻天的血腥味冲他鼻腔，企图裹住他的心。

——但是不要，这个人已经回来了。

他之前也这样看着祝乐辞睡觉过。

来，这是一回见他失态：为乐辞失去冷静，在乐辞车祸时显疯狂，无论如何都不对劲。

病房内充满着静谧的空气，明艳的光每一个角落，温柔地抚摸他的脸。

但祝乐辞却走了，狼狈地从他手中翻去，不知会被一阵风走，或是直接落在地上摔个粉碎骨。方同喻霎时中了邪，冷静全无，理智蒸发。

方同喻本想，这个人无论遭遇多大的痛苦，他也不会有半分心。他自最开始便订好了报复的计划，为此抛弃了良知，又撇下了人，让自己变得铁石心。一切本应着轨走，祝乐辞落在他的手中，为他所折磨，由着他发心中的仇恨，即使最终结果是两败俱伤也值得。

方同喻将饭喂到他中。祝乐辞想要求自己吃，但对方像是看透了他的意图，目光短暂在他包扎得严严实实的右手臂上停了一下，他便又没了勇气，就这样像被投的乖巧一般，缓慢地用完了这餐。

仅凭这样的脉搏，谁能想到他遭遇了一个不慎便会失去命的事呢。

方同喻坐在他的床边，面上是他熟悉、静默的表情，角微微上挑的睛睨了他一下，：“张嘴。”

犹豫了一会儿，柏赢最终没有问那个问题，只是叹了一气，将他额边的一缕黑发拨到耳后。

声音也同以往一般，仿佛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祝乐辞没能确定自己经历过的可怕的那几天是否真实，无措地眨眨，为难地瑟缩一下，最后肚不给面地叫了叫，还是没能自主，乖乖张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