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是他最希望陈林能够拥有的东西了。然后他特意走到吊杆的另一侧，把自己的这个桃符挂了上去。他看见陈林站在他几步之遥的对面，双掌拍了又拍，合十许了个愿。他略略低下了，大概他活了这些年都没有对谁这样祈求过，但他的姿态很虔诚，平静的神情上面有一难言的纯洁和真诚。他就这样默默站了一会儿，然后又睁开睛看着那个桃符，偷偷笑了笑。

想起这些的时候姜玄正坐在床边看着陈林。他甚至不知陈林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他知陈林夜里看电视到很晚，睛下面还能看到一些乌青。姜玄醒得早，冬天的清晨全是夜的蓝，带着晨间独有的幽静照屋里来。姜玄将窗帘拉开一些，陈林似乎谁的不安稳，或者是由于听到声音、又或者是由于见了光，微微皱了皱眉。姜玄俯下去，手掌虚罩在他额上，在他角轻轻吻了吻。

姜玄躲到他视线的死角，透过重叠的桃符中间细微的隙偷窥着他。他见到陈林在笑，那笑容柔情似，充满着希冀与幻想，令他看起来像是沉浸在某绮丽的梦境中。姜玄的心又酸又胀，像被人在手里轻吻了一下，既害羞又禁不住自豪，他便也学陈林那样拍了拍手，低将自己的祝词在尖上默念了一遍。

的时候他正站在边上一个一看就是纯观景收费的地方买东西。姜玄凑上去问他什么呢，陈林拿着两个风铃似的许愿符，递给他一个，说是用来许愿的。姜玄心里觉到这行为纯属被宰，但也顺着他钱买一乐，拿了笔在那桃符上面写字。

走的时候姜玄回看了一，那些祈福木牌上面挂着铃铛，风一过来，全是铃铛摇晃混着木相撞的声响，杂又清脆。他知陈林写了什么。他写的是“有更多回忆”。

他们都不再年轻了。刚刚认识的时候，陈林脸上还有，这几年脸颊越发瘦削，颧骨都比以前更加明显。从前他们去喝酒，也能续上好几摊第二天再神采奕奕地打麻将，现在竟然稍微熬夜都会显得疲倦。不知不觉的他们已经在一起这么久了。他记起那时候他们在大理，酒店虽然订了大床房，可是陈林吃了药很沉，他们躺在床上，陈林睡得很熟。分明两个人其实是心照不宣地偷溜来享受的，却最终真的变成一场名副其实的旅游，姜玄心里是有些失望的。陈林病的不大舒服，半夜的时

本来他想写大吉大利，但又觉得有土气，想着想着就只写了个“陈林”上去，后面愣是没憋来。一时间上学时候他偷看同桌答案的恶习涌现，忍不住伸了脖去瞄陈林写了什么，但陈林得很，发觉他在偷看立就把那木片捂在自己怀里，抿着嘴冲姜玄笑。他虽然冒，脸不好，可笑起来的立刻生动许多，睛里有可的狡黠来。那天风很大，把他的发的前后摇摆，姜玄伸手把那个像斗篷似的披肩罩在他上，隔着布料搓了搓陈林的耳朵，才说：“行了行了，不看你的行了吧？小气劲儿。”把陈林气的一转跑了。

在风里陈林的影显得很瘦，那天天，远山河苍劲，江奔夹杂着风声呼呼一波一波涌向这个小小的观景台，陈林仰着挂那串桃符，那个披肩从他上下来，落在他肩膀上，像一双手臂抱着他。姜玄低写下个“健康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