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林也赔了个笑。姜玄看气氛有僵，岔了个话题，问问陈曼今儿都买了什么，和老妹们逛得如何。陈曼从边几个购袋里掏俩扁盒，分别递给陈林和姜玄，姜玄愣了一下，说：“哎哟，还给我，我们俩都买礼了！”陈曼乐了，说：“你们俩年年给我送那么老多电啊、家啊吃的喝的，难得回来一次，我这当妈的也不能没表示啊。”

姜玄走过去，把外递到他面前。

陈林瞪了他一，说：“我没想提这个。”姜玄盯着陈林看了几秒，陈林眨眨，那睫的倒影混杂在夜幕下，隐藏住了他睛

陈林没说话。姜玄问他：“你是不是觉着我给你妈送东西你不乐意？那都是前几年的事儿，是，我是背着你钱了，但是咱俩不是说好的么，我有固定资金能自己用的。”

说完笑了笑。

姜玄转就往外走。

姜玄皱了皱眉，叹了气，伸手给他披上外，又说：“你怎么了？”

过了一分多钟，姜玄抓起来椅背上陈林的外，说：“姨，外面冷，我把外给他拿过去。”陈曼乐呵呵地说：“去吧去吧。”

他来的时候稍微看过这酒楼的位置，每层楼都是平层，拐弯一般都是服务台，陈林要是烟只能去外面，楼外左侧是另一家饭店、后面是停车场、前面斜对着湖面，在他们坐的地方看过去刚好能看到门，所以只剩下右侧的沿湖栈。姜玄一手搭着陈林的外，冒着风去外面找他。

俩人寒暄了一阵，陈林抬对他妈笑了笑，说：“谢谢妈。”陈曼伸手拍拍他脸，看陈林没躲，还有小激动，上去了一把。姜玄侧着看，看见陈林左角红了。果不其然的，过了几分钟，陈林拿着震动着的手机晃了晃，对陈曼说：“妈，我去接个电话。”

分量大，陈曼看差不多够吃了就制止了他，一共要了煎三文鱼排、海参小米粥、芦笋白玉菌炒扇贝、海蛎豆腐汤、清蒸海鲈鱼这么五样。完菜，陈林和陈曼说要不要再加一个什么，凑个六，陈曼摆摆手，说：“早年才说过年成双呢，现在我都不讲究这些了。咱们一个共三个人，这还是个单数呢，有什么可讲究的啊。”

姜玄偷瞄了一陈林，看见他腮边鼓起来，觉到他有情绪不大对劲，便自己抬起来，笑呵呵对陈曼说：“哎哟姨，你这真是，太有心了……”陈曼伸手拍拍他手背，说：“看你嘴甜的。北京冷，你们俩平时估计也注重形象的，我这随便买吧你们也不好穿，我就买个颜不挑的，也好用。”

他怕陈曼发现，门像贼似的，贴着墙快步走，刚转了个弯没过两步就看到陈林。陈林被刀似的寒风刮得有些瑟瑟发抖，叼着烟站在避风，抱着肩膀踢栈上的小石，低着皱着眉吐一烟来，左边胳膊支起来，冲着地上弹了一下烟灰。

陈林扭瞥了姜玄一。姜玄说：“那我就拆开了，我等不及回去看了，我先拆开看两、摸两下！”俩人一打开，一看是两条男士羊绒围巾，在光下能看针脚很细，料也很好，姜玄的是灰的，陈林的是墨绿。

陈曼摆摆手。

陈林抬看了他一，姜玄发现他鼻尖脸颊都冻红了，却还是拼命着烟，显然在用烟草和冷风控制自己，阻止这突如其来的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