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扬听着严耀钦说话的语气，就知他又想了不该想的事，故意悄声抱怨：“怎么搞得，竟然把我的画廊搞成这幅摸样？难我人不在这，就没人把我的东西放在心上吗？”

卓扬笑着了：“当然，难你想收回？”

卓扬屈起双，下搁在膝盖上，偏着低声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些别人太太的女人都喜问丈夫这样一个问题——如果老婆和妈妈一同掉里，先救哪一个？”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好半天，卓扬主动将手伸了严耀钦垂在座位底下的那只大手里，似有若无地轻轻一。严耀钦讶异地转过，注视着儿，满疑惑。

严耀钦张了张嘴，又缓缓合上了，目光闪烁了一下，从卓扬的脸上移开，投向脚下。

卓扬轻巧一笑：“不拿谎话来敷衍，这是很好的品德！”

卓扬抿了抿角：“老严我问你，如果重新给你一次机会，让时间回到两年多以前，依旧是一无所知地赶来，依旧是两个中间先释放一个，你会怎样的选择？”

万仞山握着手中的方向盘，额上都是汗，前方挤得不通，后车又急急了上来，连调转车换路的余地都没有，最后只好苦着脸无奈地汇报：“严先生，你看这……”

三辆黑轿车在里岛拥挤不堪的路上穿梭前行，略显狭窄的路面被两旁鳞次栉比的天楼宇严密包裹，其间填满了黑漆漆行匆匆的人。

“不是……”严耀钦赶否认，沉片刻，才迟疑着说，“我还以为你……”

严耀钦神一滞：“怎么，你……还要它？”

严耀钦无奈苦笑：“还好我不需要面对这样的问题。”

了……

严耀钦楞了片刻，忽然笑了，笑得嘴角扁扁，有些苦涩。儿的善解人意让他窝心。

卓扬不理会他，径自表述着：“其实女人们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自己也很矛盾。如果对方说先救妈妈，那说明自己在他心里并非不可或缺的，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在一起？如果男人说先救自己，那么他是个不孝不义之人，像这样的人，纵然他全心地着自己，却已经不值得去了，那又何必在一起？”

了东九条大拐上多，路有些拥堵，所有车辆耐着依次缓缓爬行着。一路上卓扬都在兴致观赏着街边景致，五颜六的橱窗，风格各异的招牌，生机的植……慢慢地，多七号那间充满异国情调的灰砖小楼映了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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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让卓扬有些恍惚，那夹杂着尖叫与枪声的袭击和血遍地的死亡是否真的存在过？仅仅两年，发生了太多的事，以至于曾经惊心动魄的一幕竟遥远得好像某个黎明之前掠过的噩梦一样。

沿着斑驳石阶望上去，整面玻璃墙布满灰霾，悬挂在门上的匾额摇摇坠，“十日”二字早已失去了昔日光彩。角落里，一名浪汉仰躺在棉絮成的铺盖上呼呼大睡，借着上空探来的屋檐遮风挡雨。

严耀钦顺着卓扬的目光看去，心忽地一揪，慌张吩咐：“阿万，开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