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幕，使大洋彼岸的严耀钦也沉醉其中了，这个样的卓扬，他还从未见过。只是一个微小到不能再微小的满足，竟也能如此开怀畅。

那首土耳其行曲，被乐评家们盛赞为“带着童贞般的单纯”，这词汇用在儿上，也分外贴合。更难得的是，在纤尘不染的单纯之外，卓扬上却又拥有着超乎年纪的睿智与淡然，这矛盾的结合，正是他最大的魅力所在。

哮。

边不断有朋友经过，熟络地拍拍卓扬肩膀，或是动动手指说“明天见”。卓扬也带着礼貌亲切的笑容，一一回应。猛然间，他的笑容顿住了，像是被了暂停键，定格在某个角度，无法移动。

卓扬一愣，抓着电话的手不自觉轻颤了一下，犹豫许久，轻轻一笑：“为什么不呢？”

卓扬以为会收到一个新年祝福，谁知却意外听到严耀钦在电话那小心翼翼地询问着：“阿扬，如果我想去澳洲饺给你吃，你……会迎我吗？”

从严耀钦这里得到了首肯，卓扬心情大好。胡了声再见，打算去功课，却忘记要把视讯的键关掉。他的一举一动都被严耀钦尽收底，自己却丝毫未察。

就只是这样看着儿，听着他的声音，偷偷窥视着他看似愚蠢，实则充满了人生智慧的举动，严耀钦觉得自己的也被注了新鲜而年轻的血，每一个孔、每一个细胞都活了。

节当天很多同学对卓扬表示了新年祝福，对于遥远而神秘的东方，他们充满了好奇。有个叫本尼的白人男孩一直固执地认为黄肤的人全是功夫大师，个个都像李小龙或者成龙一样，甚至有好长时间还跟在卓扬后，非要拜他为师，自说自话地认为这个叫“严”的里岛小是个隐世手，搞得卓扬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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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扬的目光不经意间越过朋友的肩，望向了街对面，那里停着两辆低调的黑轿车，有个穿风衣墨镜的大男人扶着车门立在后面，笑容熟悉无比，和常常在睡梦里现的，一模一样。

提前一周，斯旺斯顿的唐人街上就已经灯笼挂，彩旗飘扬。舞狮舞龙的队伍载歌载舞，引着大量华人及外国游客聚集一，领略着五千年传统文化的传奇魅力。

看着儿难得的幼稚表情，严耀钦在屏幕前无声地仰大笑。没办法，他是早就被卓扬吃定了，什么理智，什么冷静，什么三思而后行，只要儿撒个，就再没法说半个“不”字。

这无意间目睹的

这天结束下午的课程，照例又被本尼纠缠了一番，好容易摆脱掉，偷偷溜校门，就接到了严耀钦的电话。

严耀钦站在夕下，浑被镀上了一层淡金的光，显得温而虚幻。他瘦了，却依旧，像座山一样。在他

挂式音响里播放着活泼快的土耳其行曲，卓扬嘴角弯弯翘着，展调而灵动的笑容，漂亮的小脑袋瓜伴随着轻巧跃的音符而快速地一，一，手指在并不存在的钢琴上弹奏的姿势，时而急促，时而舒缓，时而沉醉地投着。

话筒里传来长长一声吐气，似乎放松地笑了起来。

时间就在无数的电波往来中飞速转着，很快，中国新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