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予行手忙脚放好杯，又帮弟弟摆了个舒服的姿势，抬腕看看表：“已经下午两了，肚饿不饿？要不要叫人准备吃的东西？”

氧气挂在脸上很碍事，卓扬伸手拉了下来。严予行很不放心，犹豫着想帮他放回去：“你确定可以吗？”

手臂稍稍用力撑起了一，卓扬的睛瞄向一侧的杯，咙得要命，快冒烟了。严予行耗了半天才明白弟弟的意图，连忙将人扶起来，枕垫在背后，端起杯送到嘴边。

费好大劲撑起黏结的，明晃晃的白光铺天盖地投过来，刺得球生疼，赶闭上睛，微微皱了下眉。抖动小心适应着一张开，前像蒙了层雾气，有个人形缓缓呈现来，影影绰绰不断晃动。

他并不知，在他独自气鼓鼓纠结的时候，严耀钦刚刚结束了

卓扬翻了翻睛，连瞪人的力气都没有，心中暗自叹着明明是父俩，察言观的本领却是天壤之别。就着哥哥的手喝了小半杯，声音虽然嘶哑微弱，总算能开说话了：“现在……什么时候？”

在哥哥中年大叔一样的唠叨之中，卓扬无奈地闭上了睛。

对于这不知廉耻的梦境，卓扬对自己生了恨铁不成钢的气愤，真想几个耳光把自己彻底打清醒。

思绪慢慢飘走，还觉得，似乎少了些什么……

那人材大俊朗，发乌黑密，五官刚而立……卓扬的心脏猛烈动了一下，直到看清那不是严耀钦，而是与他外貌相似的严予行，才牵扯嘴角一个淡定的笑容。他也搞不清自己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一瞬间，既期待又害怕，隐约希望陪在边的是那个人，却又不知该怎么面对。

不知过了多久，卓扬觉得门有人影晃动，熟悉的脚步声顺着门幽幽传了来，他想起去看个究竟，可手脚却像被黏在床上一样，重得要命。费力一挣，醒了，原来是梦。

从始至终，严耀钦都没有现过。

这一觉睡了好久，睡得浑绵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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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家里人，无非也只有他们父兄弟三个。卓扬依稀记得昨天严耀钦抱着自己的时候，手上抖得厉害，想来这一次大街上发病，那个男人该是吓坏了。待要询问，又绕不过自己的心结，此地无银般地认为，只要一开，就会某个不可告人的秘密，于是故意赌气似的，偏要装成完全不在意的样，旁敲侧击勾引着哥哥主动说来。

卓扬摇了摇，满脸歉意地看着哥哥：“我这回……又给家里人添了不少麻烦吧？”

“予思，你真是长大了！”听见弟弟竟然会顾及家人的受，严予行欣得一塌糊涂，“放心，一家人之间用不着讲什么麻烦不麻烦，就算大家平时着你，归结底也是希望你健健康康的。是自己的，谁也不能替你生病替你难受，所以……”

傍晚时候，凌彩衣带着人大包小包赶了过来，知卓扬睡得太久胃不佳，滋补的汤准备了好几，换着样填鸭似地往肚里。彩姨很细心，将他的电脑，游戏机，杂志，连同平日用惯的枕消毒之后一并带了过来。之后一直陪在医院，直到夜，人睡下之后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