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傻兮兮耍宝，严耀钦被逗得哈哈笑了来，刚才的憋闷也随之一扫而光了。他靠近了卓扬，装模作样地上下审视一遍，果断摇摇：“我家阿扬不是个嗜杀的人，最不喜动刀动枪了。”

阿扬，为什么你就这样好呢……

思来想去，严耀钦恍然大悟。之所以在这个时候先把真相告知严予行，是让他借此与小姨划清界限，以免接下去对付康玉珠的时候，他来挡驾……卓扬费了这么多的周折，分明就是在保护这个大哥啊！

卓扬很真切地味到了爸爸细微真情的内疚与伤，他没说什么，反倒像是大人在安孩一样，伸手在严耀钦宽阔的脊背上轻轻拍打着。

卓扬大咧咧仰面躺倒在沙发上，望着天板故作姿态：“让你……一枪毙了她，怎么样？”他很调展开拇指与指，摆成一把手枪的造型，半空中比划了一下，又假装放在边了击后残留的烟气。

看完了这一“姨甥反目”的好戏，严耀钦困惑了起来。卓扬没有主动要求他手，他自然是兵不动的，可他不明白卓扬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之后，父俩各自端正坐好，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

严耀钦带着沉重又复杂的心情回到家，走书房，卓扬一如从前般窝在靠窗的那架沙发里看着书。冬日的光洒在他上，明亮而好。

光是想一想，严耀钦就止不住心惊胆战。那个小姨的手段作风，毒辣起来绝不亚于边的一众男人。还好没有给她再一次伤害卓扬的机会，还好没有酿成大错。

把康玉珠的所作所为揭示于严予行面前，确实可以让素来疼弟弟的严予行狠下心来翻脸，可是想来卓扬也该知，严予行对康玉珠是有情的，他绝对不会因此就手对付小姨，更加不会帮忙揪小姨的更多错。

严耀钦不松手，前言不搭后语地悄声说：“阿扬，对不起，也……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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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扬神清澈地望着爸爸，对着忘年的知己欣一笑，正经说：“自然不能以‘杀了我’的罪状来置掉小姨。我相信爸爸有本事掌控别人的生死，但现在我变成了严予思，你再动手杀她，终究师无名

严耀钦恨不得狠狠自己一记耳光，枉他自恃明，竟然连这么简单的伎俩都没有看透，还是那个孩靠着自己的力量挖了真相。怪只怪许多年来一直把康玉珠留在家里，几乎成了严家的一份，因而放松了警惕。人的睛再毒辣，却偏偏总是容易忽略掉那些距离自己最近的人与事。

致人死地的刀，康玉珠才是握住刀柄的那只手。

阿扬，为什么你总是在替别人着想？哪怕是从前待你并没有多少亲情的哥哥？

看见爸爸现在门，他抿起嘴角，了一个极其平常，却足以让严耀钦魂牵梦萦的笑容。

严耀钦几步走过去，俯□将儿抱在怀里，搂着，生怕给人抢跑了一样。卓扬被他不分青红皂白地一楼，手脚僵地愣在当场，好半天，明白自己心里的打算再一次被爸爸悉了，表情也跟着缓和了下来。

严耀钦很识相地主动请示：“阿扬少爷，不知有什么可以为你效劳呢？换句话说，你想怎么置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