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带结实地扎了起来。

这席对话倒也合情合理，保镖助理们不疑有他。只严予行的目光在爸爸与弟弟之间来来回回扫视了好几遍，丝毫不掩饰其中的狐疑之。

当日遍地血腥的画廊之中，阿彪曾经面目狰狞地持枪指向两名少年，疯狂叫嚣，贪婪索取，对生命没有一丝一毫的尊重和敬畏。等到他也濒临死亡，终于可以静下心来回望望自己几十年的人生路，才幡然醒悟错过了什么。

有一刻，那个形似厉鬼的男人阿彪，忽然像个孩一样呜呜哭了起来，他对着手机声音嘶哑地录下了遗言：“芬女，对不起啊，结婚十二年了,没让你过上一天好日，我是个畜生,为了拿钱买白粉，还打你，你去接客,老婆……圣诞快乐！”

周遭异常安静，不用抬卓扬也知，此刻所有人的目光一定都集中在了他上。为了避免尴尬，他只好装一脸难为情地抱怨：“诶呦爸爸，我已经长大了，早就会自己系鞋带了。”

“不是代过了吗，梁淑芬是凭本事应征来的，没谁安排！你不记得了？”赞伍听着似有不满。

活着的时候，为了追逐金钱利益不择手段，走到尽，所有的执念却又统统回归到了最原始的情，唯一放不下的，只有老父，幼，伴侣。

二人先是代了一番宴席菜品和注意事项，又聊了几句胡家人的琐事八卦，之后经理随向赞伍抱怨：“赞助理，说起来，上次照您的意思安排来的那个梁淑芬可真是够糟，文化不，手脚又笨，偶尔有客人骂两句，就躲到一边哭个不停，本不是这一行的材料。”

严耀钦也知边人的惊讶，却不在乎。他是家长，是老板，想哪个儿，手下人不能否理解，都没谁敢提异议。不过他也知卓扬的顾虑，于是借着话说：“是啊，爸爸忘了。不过在爸爸里，你永远都是个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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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谋而合

不远，赞伍正同一个镜的瘦聊着什么，看那人穿着打扮，应是经理级别亲自来招呼了。周围没有外人，很安静，那边的对话隐隐约约传了耳朵。

对方赶忙申辩：“这一尽可放心，从我这里绝不会透分毫。只是……这空降来的人万一后有什么背景，您也知，我们底下事的不好。”

赞伍随指：“照普通员工的待遇，犯了错该怎么罚就怎么罚。机会已经给她了，如果不好被开除，也是她自己的问题！”

梁淑芬？卓扬咬咬嘴，心里思索着这个不知是不是巧合的名字……

他的老婆，就叫梁淑芬。

梁淑芬这个平凡至极的名字,曾经给卓扬留下过刻的印象。

结婚十二年，却从没有温柔地说过一句圣诞快乐，等到发现了这个节日的珍贵和好，却永远

落座之后，胡家那传来消息，说胡小正在打扮，要迟一些才到。又坐了片刻，卓扬觉得有些闷，便转悠到了包厢外间的长廊上，借以风透气。

他清楚记得，那天充满了腐臭气息的破旧仓库里，被绑着的三个男人知死期将近，逃生无门,在一通歇斯底里的恶毒咒骂之后，纷纷绝望地了各自人生中的最后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