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空意味长地哈哈笑：“正是正是。我是人，养人，惜人，可我也不知这一盆里的什么时候开放。所以我只浇我的，施我的，草、捉虫、松土，一样样过来。等到它该开的那一天，自然就会开了。”

夜雨过后的清晨,整条香芬里笼罩在袅袅雾气之中，半山上一栋栋古朴大宅苍翠掩映，空气里混杂着温泥土与新鲜草叶的青涩馨香，幽静的林荫小路间啾啾鸟鸣回响。

见了严耀钦，他并不惊讶，命小徒弟上了新茶，便有一搭无一搭讲起了刚才下棋的战况。他说他的，严耀钦有些恍惚，并没听见什么内容。心不在焉地对坐了半天，了空的话也说完了，屋里静下来，只有海浪声唰唰过耳。

最终了空叹了气：“严先生，既然你没什么要问的，不如一看看我养的几盆草如何？”

严耀钦猛然抬，望着了空似有所悟。了空笑呵呵接着说：“严先生你看，你坐在这里等我，却不知我何时回转。看似费了一下午的功夫，成败却只在多等那十分钟而已……”

见严耀钦敷衍地着，他又指向相邻一盆：“这是云银杜鹃，喜凉，耐寒，通常三到五月开。”

听见“骨”两个字，波比狗放光，完全不顾这句话是否符合逻辑，直接撒开爪飞扑了去。狗绕过了树，绷的狗绳却弹在了上面，小树一摇，叶片上积攒的珠哗啦啦滴落下来，吓得波比四脚腾空起老，上的黄短被打得漉漉

一杯茶未尽，了空迈着超脱的步回来了。

见着那一方窗形状的日光从屋正中渐渐移到了墙角，赞伍小心建议自家老板：“天不早了，要么先回去吧？袭击的凶手还没找到，这几天不太平。”

在听者的意兴阑珊之中，了空将院落之中的木一一介绍个遍，又将严耀钦引领到最角落一个光秃秃的大盆前面。盆里有土，却不见苗。

了空一脸豁达笑意，随手指着一盆说：“这是黄栀，喜温、，忌暴晒，通常五到六月开，期很长，可以一直延续至八月。”

严耀钦沉默片刻，微微动了一下，有起的意思，赞伍赶将他的大衣拎起来要帮忙披上，谁知他盯着窗外看了几，又端端正正坐回去了。手上轻摆两下：“就再多等十分钟吧。”

严耀钦一愣，虽然不解其意，也欣然应允了。二人一前一后了后院，贴着对面灰白墙摆放着一溜大大小小的盆，里各枝，有些开得正艳，有些刚发新枝。

阿义警觉地跟在后面，看着不远手忙脚的大胖狗和兴致的遛狗少年。那一人一狗走走停停，悠闲而惬意。走到一株小树近前,卓扬站住了脚，故意用手指了指树斜后方,逗波比说：“波，看，那有大骨！”

“这……哪里看得？”严耀钦一雾，尴尬轻笑。

了空故玄虚地问：“严先生可知，这是什么，又该何时开放呢？”

沙沙沙,小狗波比黑黝黝的大鼻贴着草丛划来划去，努力搜寻着各或陌生或新奇的味，树底下，垃圾桶边，石隙……每个角落都不肯放过。

☆、喜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