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左顾右盼，也不知在看什么，他们神情迷茫慌张，仿佛连自己是谁、为什么在这里都不知。

他想起第一次遇到陈坊的时候他被人欺负，背着他的时候他喊他哥哥，想起他总是动不动就哭，给他甜他又能一瞬间笑得无比灿烂，好像全世界都没人比他更快乐，想起他傻不愣登挡到自己面前，被人打得留鼻血。

他轻敲了两下，又敲了两下。一个人影靠近，先是疑惑的表情，看清了窗外的人，脸瞬间皱成了一团，张嘴就要哭。

小满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回到关帝庙了，他闭上要睡觉，但是因为这些天睡了太多，他脑一直特别清醒，什么事情都往外冒。

小满笑了笑，这次没有说“不许哭”，他轻轻拍着陈坊的背，慢慢等他情绪稳定下来。

巧克力化了又凝固，早就不是圆球形了，凝成了坑坑洼洼的扁块。

这次的凶案像是给整个小村蒙上了一层密不透光的罩，每个人都在里面小心翼翼地摸索着着，捂着嘴不敢发一声音，在恐惧中不断地张望，生怕撞到谁，生怕谁撞到自己。

陈坊鼻嘴都贴在他肤上，没一会就有不上气了。他不怎么情愿地站直了，拿手抹睛：“

小满在想事情，走得极慢，被后面的人撞倒肩膀，那人扭瞪了他一，快速跑走了。

过了会儿有人迈村委会的铁门，往西走了几十米才想起自己的家在东边，又匆匆忙忙掉。

他烦躁极了，猛地把盖在上的衣服甩到一边，衣服狠狠砸在地上，有什么东西从袋里落了来，到小满手边，是他之前买给陈坊的巧克力。

这不算什么特别的事情，男人娶媳妇很正常，村东有个双截肢的老在五十多岁的时候娶了老婆，西边还有个傻有个很漂亮的媳妇。所以陈坊娶妻生是迟早的事情，就是没想到这么快。

小满着气绕到陈家房后院，陈坊住在靠东边的那间，有个不算的窗。

小满要发疯了，他的脑袋要爆炸了。

他买了四颗，给了他两颗，还剩两颗。小满一愣，把巧克力攥手心。

陈莲还说，让他走的时候带上陈坊。可是他们是什么关系，他有什么资格把他从父母边带走。再说他会愿意吗？他是个傻，本就不明白什么是愿意不愿意。如果他带走他，算不算是把自己的想法加给他，那他和那个以前住在关帝庙的老浪汉又有什么区别？

小满把指竖在嘴前，摇，又指了指窗。

小满还想起陈莲问他会不会一直待在这里，要是让他一直坐在一边，看陈坊和小打打闹闹，他觉得在这里待一辈也没什么。

他在想刚才开会的时候哥告诉他的事情，他说傻成年了，村长不打算让他再读书了，已经开始给他媳妇的人选了。村长夫妇都老了，想趁着还算好的时候赶抱孙。

陈坊闭着嘴，拉了半天才把窗拉开。两人之间的屏障没了，他迫不及待地探上，正好可以拥住小满的脖，把脑袋埋在他的颈窝，泪和小满的汗在了一起。

陈坊怎么就是个傻呢......

小满猛地爬起来，还没站稳就往外跑，他边跑边想，自己不吃巧克力，这是属于陈坊的东西，要送到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