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妩怯生生的，看着顾思杳，两皆是依赖之情：“我怕黑，不敢一个人睡。以前母亲在时，都是母亲陪我的。”

难不是么？她是他的亲妹妹，他可以去抱侯府那边的堂嫂,为什么不可以抱她？

何况,顾妩不觉得自己错了什么事，又或说错了什么话。

这是自小到大，从来没有过的觉。

顾妩嗫嚅：“娘被兰姨娘撵去了，丫鬟们都不我了。”说着，她忸怩了一阵，忽然上前一步，拉着顾思杳的胳臂，小声问：“二哥哥，你能抱着我睡么？”

顾思杳不知她为何会忽然跑来，心中奇怪，问：“你不去歇着，跑到我这儿来什么？”

顾妩在那森冷的目光之下，只觉如堕冰窟，先前心底那一奇异的冲动与绮思霎时间便被打撒，自幼而来的懦弱与畏惧又再度涌上心，几乎将她淹没。

那个姜红菱，才什么也不是呢。

顾妩忽然有些害怕,不知为何,她只觉得自己仿佛碰了龙的逆鳞，二哥此刻虽面无表情,她却能觉察到他十分的生气。

第84章

顾妩这话,当真惊世骇俗，令顾思杳一时竟说不话来。

顾思杳虽然恨程氏，但于这个妹妹倒并无几分憎恶之情，听了她这言语，不由想及己这早年丧母的苦楚，心更了几分。他缓和了气，轻轻说：“你的丫鬟娘呢？叫她们陪你就是了。”

了坐忘斋，是早已备下了，他将衣袍冠带一起脱了，与绿湖收着，只穿着葱白绫中衣中，就要梳洗就寝。

但,他是她的二哥,是她下唯一能依靠的人。

姜红菱听这话不对路，也就一笑了之，径自带了人去了。

顾妩却噎：“你能抱堂嫂，为什么不能抱我？”

小嘴不住的翕动颤抖着，却一个字也说不来。

顾思杳回至西府之时，已是夜半。

屋中寂静无声，微有顾妩噎噎的声响。

顾思杳只觉得心一阵烦，

顾思杳面冷如霜，看着手中的顾妩，淡淡问：“你都看见了些什么？”

从没人教导过她,这是一什么样的情,以及不可以对自己的兄长，生这样的情。

晃动的烛火,将两人的影投映在墙上,亦不住的晃动着。

顾思杳面沉如,眸光如冰，一言不发。

：“侄儿媳妇这话真是外了，我虽是嫁去了，到底也曾是这家的女儿。侯府之中，只怕我比你还更熟悉几分呢。”

她小心的向前挪了一步,低声嗫嚅：“二哥哥……”

顾思杳忽然伸手，微凉的手掌牢牢握住了她的肩膀。

他力气甚大，顾妩又弱，单薄的肩被大手用力住，她不自禁的痛哼了一声。她自幼生惯养，哪里受得了这个，顿时眶里泛起了泪。不解的看着顾思杳，小声：“二哥哥，你疼我了。”

这份切，甚而让她忘了畏惧。

顾琳便吩咐家人将门关了，带了一双儿女，洗漱睡觉。

顾思杳惊愕不已，旋即斥：“胡说些什么！我虽是你哥哥，到底男女有别，怎么能抱你睡觉？！”

看着前俊冷淡的哥哥，顾妩灼烧着一说不的望。

恰在这个时候，顾妩忽然从外跑了来。